苏长乐又与周一杭说了一些别的,不过此处人多眼杂,苏长乐和周一杭说了一些重要的事情之后,便让周一杭下了马车。
阿珠见着周一杭从马车上面下来,自己跟了过去。
“郡主,我们接下来要回府吗?”阿珠在马车下面问。
“不。”苏长乐顿了顿,“我们去王府。”
如今出了这么件事,她肯定是要先回王府看看的。
待阿珠也上了马车之后,车夫将马车驶动,往王府的方向去。
此时距离谢太傅辞官离开金陵已经过去了两日,所谓人走茶凉,谢太傅递辞呈的那日还有许多官员在说着谢太傅的事情,可如今却没人再提。
苏长乐的马车行走于街道之中,往来的行人车马络绎不绝,苏长乐掀开车帘往外看。
不过离开了金陵几日,再回到这种热闹之中,苏长乐竟然还有些陌生。
“郡主可要带些东西?”阿珠以为苏长乐看着外面是要买些东西回王府,“王妃最爱吃南街的一家糕饼,郡主不如带一些回去哄哄王妃,说不准王妃就不会生气了。”
“母亲生气肯定是要的,不过这次先不买东西了。”苏长乐叹了口气,“这次母亲定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本郡主了。”
阿珠劝道:“郡主放心,王妃不会的。”
阿珠虽然这么劝,但苏长乐的话的确是准了。
她的马车在王府的门前停下,在门外的侍卫看见了苏长乐也没有进去通报,只是淡淡的行了个礼。
苏长乐便觉得这事情不对,母亲一定是气狠了。
果不其然,苏长乐这么一路走到前厅,那些侍女小厮看见苏长乐都不敢说话,只是给苏长乐行礼。
苏长乐心里打鼓,一到前厅,便看见了锦王和锦王妃正坐在正厅上,明显是在等她。
苏长乐赶紧上前,她“噗通”一声跪在了锦王和锦王妃的面前,直直的磕了个头:“父亲母亲,女儿知错了!”
“知错?”锦王妃哼道,“我们最受宠的安平郡主何错之有?”
“母亲……”苏长乐小声的叫。
她抬头看了眼锦王,发现锦王也是一脸严肃。
坏了,这次这两位是真的生气了。
苏长乐又磕了个头:“这次女儿是真的错了,女儿不应该擅自出金陵而不告诉父亲母亲,让父亲母亲为我担心。更不应该在到了盂县之后还不给父亲母亲送信,直到陛下来说才知晓女儿的行踪!女儿知错了,下次不敢了!”
“安平。”锦王妃叹了口气,“从小打到,你要什么我们没有给你,就算你这次要去救江慎,你告知我们一声,我们还能拦你不成?你非要这么独自前去,若是真有些什么事,我与你父亲事要去给你收尸吗?!”
锦王妃说得狠了,锦王听着拍了拍她的手,让锦王妃不要那么激动。
“母亲说得对!女儿日后定不会这样了!”
苏长乐一直跪着,在打着保证:“女儿知道母亲这次是生气了,母亲是打是骂女儿都受着。”
这点苏长乐却是没有错,从小到大她要是自己犯了错,那便是打死她也认。
“好!”锦王妃说着,便侍女取了藤条来,“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便让你长长记性!”
锦王妃说着,给旁边的嬷嬷使眼色。
旁边的嬷嬷是一直跟着锦王妃的,她自然也是看着苏长乐长大的。
嬷嬷站在苏长乐的伸手,拿着藤条的手高高的举了起来,而后重重一落。
“啪”的一声,那藤条便落在了苏长乐的背上。
苏长乐咬住了唇,没发出来一声。
这藤条打人十分疼,但却不会给人留下伤疤,待打完之后便是一片红肿,也不过养几日就好了。
苏长乐硬生生的受了五下藤条,嬷嬷这才住手。
苏长乐的嘴唇都被咬破了,本来就一路劳累的她如今又扛了这么几下,她头有些发昏,但还是撑着问道:“母亲,今日哥哥没去大理寺,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吗?”
“你还有空关心别人!”锦王妃冷声说道,但还是回答了苏长乐的话,“前两日你嫂嫂去送了谢太傅回老家,回来之后便病倒了。”
“什么?!嫂嫂病了?”苏长乐硬撑着扶着阿珠的手站了起来,“我这便去看看嫂嫂。”
苏长乐知道谢太傅离开,谢佳期肯定会有些不开心,但却没想到平常这么健康的一个人竟然就病了,哥哥甚至连大理寺都不去了,这是要出多大个事?!
锦王看着苏长乐被扶走的背影,他转头对着锦王妃问道:“王妃,你为何不说珩儿被打的事情?”
谢佳期不过只是风寒,苏珩不去大理寺的原因其实还有一些是因为他也被打了。
“我说什么?让她自己去看好了,都让他们长长记性!”
锦王妃说着,问旁边的嬷嬷道:“刚才你下手重吗?”
“王妃不必担心,奴婢手下有轻重,郡主现在虽然疼了些,但回去不过两日便会好,到时候就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嗯。”锦王妃听着,一直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她端起手边的茶喝掉,“就是应该让他们兄妹都长长记性。”
苏长乐被阿珠扶着一路往苏珩的院子走,应该是锦王妃之前就发了话,路过的小厮婢女都低着头走过去,也不去帮苏长乐一把。
苏长乐就这么慢慢的走到了苏珩的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