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部分难民后,歇脚地渐渐安静下来。高树梅依旧不死心,想要跟陆家要些吃食。
高树梅见江棠棠在那没心没肺的吃着芭蕉心,再想她平日里的作为,心里料定她是一个又娇又作,空有容貌的草包。
便决定从江棠棠身上下手。
她走到江棠棠身边,眼睛骨碌碌盯着陆时晏刚才放在牛车上的芭蕉叶道:“三郎媳妇,你就可怜可怜我们吧。你男人有本事,想吃什么他都从山里帮你找回来。不像我们,家里没个男人,还拖着一群孩子。”
她说着,就伸手去芭蕉叶里掏。据她猜测,芭蕉果肯定放在芭蕉叶里藏着。
在她想来,只要将芭蕉果抓在手里,再说几句可怜华,陆家人总不至于从她手上把芭蕉果抢回去。
不过她手才伸了进去,江棠棠就尖声叫了起来,“大婶,你怎么偷我家东西呢?”
高树梅被她突然的高声吓得手一抖,“没偷东西,我这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家孩子可怜——”
江棠棠打断她道:“不告而取是为偷,我没同意你强拿,就是抢。
我刚才有同意给你吗?我没同意,你就是抢,比偷更恶劣!
再说了,谁不可怜?我们家也是出来逃难的,家里一群孩子要养,又比你们好得到哪里去?”
“你这小媳妇,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你欺负我一个寡妇……”
高树梅顺势坐到地上就要哭,边上好几个和高树梅一样,想占便宜的妇人都顺着高树梅的话,指责江棠棠。
“三郎媳妇,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大家都是一个村的乡亲,相互帮助不是应当的吗?”
“你高婶子她男人为了不在逃难路上拖累家里人,自己上吊死了,你家男人多,又有本事,帮大家一把,大家都记得你们的好处。”
“可不是,谁家还没个难处?用得着说话这么刻薄吗?”
……
“干啥?她可怜她就有理了?”江棠棠倒也不是铁石心肠,没有触动,但她见不得几人的强盗逻辑,“路上那么多可怜人,你们怎么不帮帮她们?”
高树梅的表妹周巧巧道:“那些人我们又不认识,作何要帮他们?我们可是一个村的。你这媳妇,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苏氏见一群妇人围着指责江棠棠,顿时怒了,一下子挡在江棠棠面前,叉腰骂道:“我媳妇怎么不对了?一个村的又怎么样?就你们这些白眼狼,我们对你们再好,我看你们也不知道感恩。”
她说着,指着高树梅道:“高妹子,以前在村里的时候,我们陆家帮你的事就不提了,就说前两天,我家三郎去寻水的时候,是不是主动拿了你家的水囊去帮你家装水。
这个时候,水就是命,我家三郎那是在救你家人的命。你不感激我家就算了,反倒还引着大家骂我儿媳妇,你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苏氏骂完高树梅,又指着边上帮腔的村民道:“还有你们,你们的水是不是我家三郎帮你们寻到的?
我家没水的时候,你们全都当作没看见,一个二个的,全是白眼狼。
这会儿我家砍了几棵芭蕉树回来当水喝,就又想缠上来占便宜,我跟你们说,没门。以后大家各管各,能不能活下来各凭本事。莫扯那些乡亲不乡亲的话。”
高树梅的哭声卡在喉咙,几个帮腔的妇人也都面色震惊的看着苏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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