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继续道:“大人,飞鸿院的香炉自有专人负责收集处理,只要去飞鸿院查一查香灰中有没有迷药,便知道民妇清白了。”
“不必杨大人去查了,本世子已将李大有与香炉皆查获,正如林氏所言,香炉香灰中有迷药成分,而李大有也承认是受人指使。”
杨培安手里的惊堂木还没拍下,就被这道醇厚低沉的男人声音打断,他愤慨地看过去,想知道是谁这么没眼力见,却见一个身前绣着麒麟,腰系绶带的绯衣男子潇洒而入,身后自有人端着香炉,擒住罪犯。
看见那麒麟和绶带,杨培安便认出了眼前这人是谁。
禹州城唯一配穿麒麟补服的,只有久居此地的常安侯世子,周晏。
“下官见过世子。”杨培山扶正官帽,起身迎接,又令人给世子爷端上椅子,这才坐回去。
周晏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林杏和她身后的赵颉,吩咐道:“东西和人都在这儿了,请杨大人派人查验吧。”
“既然世子已经查过,那便不必再查了。世人皆知世子与已故的赵翊赵公子深情厚谊,即便为了赵公子,世子也不会有失公允的。”杨培山乖乖卖面子,随即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道,“将李大有押上来!”
李大有双手被反剪身后,捆成粽子似地扔在公堂。
“大胆李大有,是何人指使你做出此等迫害良家妇女之事?还不快速速招来!”
头顶是惊堂木,身后是赵老夫人杀人似的眼神,李大有大汗淋漓,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正当赵老夫人以为李大有不敢说时,他忽然挺直了身子喊道:“是赵二爷!他给了小人银子,让小人把大奶奶抓去!小人是猪油蒙了心,大人饶命啊!”
奇怪的是,李大有虽然叫唤着大人饶命,却是看向周晏的方向。
旁人被林杏的身影挡住,自是看不见,但林杏却看得清清楚楚。
显然,李大有是被周晏威胁了。
魏氏面色煞白,几层粉也挡不住她的惊恐,慌忙道:“大人明鉴!我儿是冤枉的!”
忽然,她想了想,不对啊,这场的原告不是她吗?只要她不告了,不就没事儿了吗?
“大人,民妇不告了!既然是赵家家事,不敢劳烦官爷!”魏氏匆忙起身,可还没站稳,就听到身后传来邹氏的声音。
“好,你不告,我告!”
随即便听到邹氏咚的一声跪下,手中捧着一张纸,“民妇邹氏状告赵家二爷赵靖,以印子钱为诱饵,设局欺诈我夫君卖女,请世子和大人做主!”
大人就罢了,她竟然还扯上了世子。
魏氏脑袋一抽,险些晕过去。
然而,这还没完,左边邹氏刚告罢,一直沉默不语的赵颉忽然登场。
“草民赵颉亦有状要告!”他跪在魏氏右边,一口银牙咬的呲呀作响。
“家父赵翊身子健朗,从未生病,然年初他忽然染病,不久就卧病在床,病重不治。草民查验家父所用药包,皆是益气补血之物,并非治病之药。既然是重病,为何大夫不对症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