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句吐槽短发女性憋在心里没说,她只皱着眉,还是半信半疑的。
毕竟这里理论上住的都是精神病人,他们口中的话有几分能信,是完全说不准的。
皮肤偏黑的外国友人就陈梓提出的最后一个问题做出了解答,他说他就是普普通通地被关在病房里,听着外面叮叮咚咚的动静,还有活人的尖叫声。
陈梓:“活人?”
加里:“是啊,说着‘有鬼有怪物’,怎么想都和他喊的东西不是一个物种吧?”
外国友人讲述继续,他说他等外面动静逐渐平息后,他才打开了门——
陈梓:“等一下,门应该是上锁的?”
加里:“对啊,所以我‘打’开了门。”
皮肤偏黑的男人露齿笑了笑,对着一旁的门,上手给短发女性演示了一下。
人手就这么握上了门把手,接着轻轻往下一掰。
在陈梓接连抡砸椅子数下都没产生多少凹陷的门把手,现在它被男人这么一掰,脆得如同一张纸,就这样被扯了下来。
接着是门,男人更是轻易地将之淘了个洞,能够从外面直接看到病房内的景象了。
如此暴力的行径操作让陈梓想到了一个人,黑发青年的身影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
被用作示意破开的门内没有病人,床铺空荡荡的,这也是之前男人没有用钥匙去开的那一间。
皮肤偏黑的男人讲他就这样打开门后,发现外面场景惨烈,血啊肉的糊了满地都是,还有几名医生护士的尸体。
男人说这段话时语气冷淡,描述得仿佛不是同生死有关的画面。
后面就是男人从医生伸手摸来了钥匙,他还说如果陈梓感兴趣,可以带她回四楼看看。
“不过我不是很推荐,那画面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外国友人看似好心地提醒了一句,但陈梓发觉,这个男人走了一路,除了她所在的那扇病房门和用作示范破坏的门,没有再打开三楼的任何一间。
也就是说,她身边的人全都是四楼或以上的……病人。
短发女性脚步一顿,之后还是尽可能神情正常地跟了上去。
她没有等到白僳或者其他人,反而遇上了精神病院的其他病人。
现在摆在她面前的也有两个选择,她离开去找白僳,或者跟在这几个人身——
“啊对了,这个给你。”
皮肤偏黑的男人忽然在前方向后抛了什么,速度不快,陈梓很轻易地接住了,她握在手里一看,是一枚浸满了红色的胸牌。
手指用力在上面也一抹,能看到底下医生的字样。
看起来,这是从其他人尸体上扒下来的。
陈梓正想着这可不可以带到自己身上,前方又传来了男人“善意”的提醒。
“现在最好不要戴,这个医院里的存在对医生护士愁挺大的。”
陈梓听着,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染血胸牌。
胸牌忽然间变得无比烫手。
烫手的胸牌最终被陈梓丢进了病号服的口袋中。
据皮肤偏黑的男人所讲,现在胸牌不带在胸前就没什么问题,放在口袋里可以以防万一。
陈梓将信将疑地照做了。
她思考了一会儿,还是打算留下来,精神病院再危险,也没有她跟着毫不相干的陌生人走来得……咦?
短发女性还没想完,从她一左一右伸出两只手架住了她的胳膊,将她往前一拽。
“还是跟我们走吧。”皮肤偏黑的男人不知何时折返回来,他的目光在短发女性的腹部流连,“孕妇的话,一个人太危险了。”
“……好、好。”
陈梓忽然听到自己的声音这么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