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看到了一条蜿蜒的红色,红色的粘稠液体还在不断流淌,沿着水渍看向尽头,他看到了一名半蹲着地面上的……护士?从着装上来看是护士,白色的裙装有一角搭在地上,被红色浸湿。
她是背对着的,从她的蹲姿只能看到她双手举在胸前似乎托着什么,配合着嘎嘎嘎作响的古怪音效,偶有黏腻的声响夹杂其中。
许是感受到了身后的视线,这名护士维持着身体朝前的姿势,一百八十度朝后转过了头,一张青紫色的面容展现在那。
不止是青紫到一眼看便非人的面孔,更多令人触目惊心的是她的嘴部,裸露的牙床上沾满了血与碎肉,隔着她并不宽厚的肩膀,好像还能看到她双手托举着的残肢。
残肢,属于人类的残肢。
谁的?是谁的?
眼前的画面震得陈牧的耳朵嗡嗡作响,他的大脑不受控制地开始胡思乱想,开始想这肢体是不是他认识的人的,一会儿脑海中闪现出他队长的脸,一会儿又是被他夺走胸牌的陈梓的脸,再之后……是一张不认识的脸。
数张脸变换来变换去,人怔怔地站在那,再也走不动,直到耳边打响一声响指。
白僳都已经踩上台阶,一回头发现人类男性掉了队,呆傻地站在走廊前,望向通往室内活动室的方向。
黑发青年的目光朝那一瞥,与一百八十度扭头的护士对上了视线。
后者眼神一愣,随即立刻绽放出笑容,冲前者讨好地笑了两下,随后她似乎是意识到自己新瞄准的猎物暂时有人罩着,立马把脖子扭了回去。
她也不装模作样啃残肢了,抱着没啃完的那截换了个方向就走,看上去打算去敲边上的门,把躲在里面的人给吓唬出来。
白僳见面容青紫的护士灰溜溜跑了,折返回去,在人类男性耳边打了个响指。
啪的一声,把人类从梦魇中惊醒。
人类再往前一看,除了一地的血水外已经没了护士的身影……不对,还有一旁的办公室门摇晃作响,像刚刚被打开的样子。
没等人类深究,白僳再一次开了口:“我刚刚说了,不跟上的话,我可不能保证你会遇到什么。”
陈牧像是傻了,顿顿地复读:“遇到什么……”
啊……不是,人类真的傻了?
黑发青年略一挑眉,手在人面前晃了晃,人类似乎回过了点神,迟钝地啊了一声。
白僳眼睛一眯,他也懒得等陈牧回过神恢复正常,提溜起人类的衣领……好吧,他身高貌似没有对方高。
可黑发青年仍旧是抬高了手臂,以一种常人根本无法做到的姿势笔直地提着人类,就这么往楼上走,因为一些身高方面的因素,人类的脚哐哐地敲在台阶上。
一层、二层、三层。
脚背与台阶磕了三层楼,差一点点磕出渗血的伤口。
到达三层后,白僳把人类放了下来,放到地上拖行了一段路。
他踩过同样是满是鲜血的走廊,推开一旁的医疗推车,车子滚轮咕噜噜走远,最后停在了一扇门前。
本来,白僳是要伸手去推门的,手伸到一半就停下了。
人类女性,不在里面。
黑发青年的眼睛一眯,手猛地往前一送,指尖用力,门板重重朝内一撞,重得仿佛要嵌入前面中。
病房内没有人。
有人在他之前把陈梓给带走了。
明天没有更新就是我被流感干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