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人类医生打着哈哈,敷衍了两句把白僳的问题敷衍了过去。
郝医生说,他们院里是有点事,今天就不安排白僳他们活动了,可以的话,请他们尽量待在宿舍里。
不然的话,精神病院的人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话虽委婉,却给人一股不容拒绝的态度。
白僳目送着一众医生走远,正在陈牧以为他们今天怎么也得想办法摸进病院里,去继续偷摸做点什么,救陈梓也好,搞别的破坏也罢,他们总该——
人类男性想着,谁料一转头,白僳竟然如精神病院的人所说,开始往宿舍的地方走。
“等——”陈牧喊了出来,“白……白僳,我们不跟过去吗?”
黑发青年向后摆了摆手,有些模糊的回答从前方飘来:“因为我已经在看着了。”
什么叫……已经在看着了?
人类没想明白。
陈牧一面回头看好像发生了什么的精神病院,看了几眼,好似看到了某一层传来了光线变化,人类认真辨别了一下,似乎是在四楼。
四楼,四楼的一间病房的窗户窗帘拉了开来,能看到有人站在窗口,好像正在看他们所处的花园,并也挥了挥手。
陈牧迟疑地抬头,不知要不要有所回应。
接着,他便听到了身后冷不丁传来了白僳的说话声。
“啊,脏东西就不要看了。”不知何时出现在人类身后的黑发青年眯着眼,手搭在人的肩膀上一按一转,不由分说地把人的朝向改变了,“早点回去吧,还是说你想一个人去那边?”
白僳意有所指地抬了抬下巴。
人类当然是给了否定的回答,经过昨天六楼这么一遭后,人是彻底不敢独自落单了,同白僳站在一起能有莫大的安全感。
人类几步跟着白僳走远,把精神病院的主体建筑抛在背后。
不过,脏东西是什么?
……
短发女性惴惴不安地度过了一个没睡好的夜晚。
前半夜,尽管不知道具体时间,她还是通过读秒判断了一下,可能有两三个小时,门外持续在传来那股黏腻的声音。
摩擦在门上,听起来还是那种绵软之物,因为听不到什么剐蹭的声响,更多的是轻轻的蠕动。
可是,外面的不明之物没有沿着门缝进来。
陈梓在听了一阵后还是胆子大了起来,她趴到地上,脸颊贴着地面,从仅有几厘米宽的缝隙间朝外看。
奇怪的是,陈梓什么都没有看到。
过了会,她意识到并不是没有看见,而是她看见了,但外面那些不明之物把走道堵得严严实实的,所以她只能瞥见漆黑的一片。
正常来讲,她能看到的应该是一片灯影,现在却什么都看不到。
意识到这一点后,短发女性立马爬了起来,并拉远了与门的距离。
提心吊胆了一阵,外面的不明之物没有进来。
后半夜亦是如此,什么都没有发生,直到外界的细碎动静褪去,天重新亮了起来,光透着窗帘照射进来。
一夜没睡的短发女性觉得有些困,她只在声音消失后,再度在门缝间看到了走廊上的灯光,影影倬倬的,可始终没有人的脚步声。
陈梓之后闭眼小憩了一阵,没有彻底睡过去,时刻能因为风吹草动而醒过来。
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等再能听到人的喧闹声已经是天彻底亮起来后的事了,按照冬日的太阳升起时间判断,这应该是……早上九十点了,这比以往查房的时间要晚上不少。
短发女性安静地坐在床上,看着比前两天少了不少的医护走了进来,询问了她几个问题。
比如,昨天查房的人是什么时候来的,又是什么时候走的,走之后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医生和护士问得含蓄,但陈梓知道他们在问什么。
然后短发女性略显困惑地偏过了脑袋,她说自己也不清楚那是几点,毕竟她的屋子里也没有时钟。
她醒来的时候天黑了,只能推测是入夜时分。
至于昨晚护士离开后的事,陈梓更是表现出了一片茫然,她说自己睡着了。
这个说法显然无法查证,第二天的医生护士看了陈梓半天,也只好相信。
他们见问不出个所以然,就打算离开,而陈梓叫住了他们。
“等等,今天不去自由活动了吗?”
被陈梓喊住的护士勉强停下脚步,略显不耐烦地答道:“这两天应该都没自由活动的时间了。”
原因人也不说,嘭的一下就关门离开了。
短发女性立刻走到门口,拉了下门发现拉不动,已经被重新锁上了。
她只能贴在门上,听着外面人没有走远的说话声。
“所以……人……去了哪里?”
“真的……是有……楼梯间……要去吗?”
他们在交谈些什么?
白僳他们今天又在哪里?
他们……不,他为什么没有来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