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也只是停留在理论阶段,距离实践还远得很呢,怎么也得等”说着,郝医生站了起来,走到白僳所坐的桌边,低下头去看桌面上的纸,“哎,他怎么这些都放着,有一些已经是废案了。”
郝医生动手替同事理了理桌子,整个过程也没与白僳与视线留了,末了很自然地走回去坐下,询问起了陈梓要不要看看治疗过程。
白僳:?
怪物歪了歪头,不明白人类为什么无视起了自己。
坐下的医生自顾自地开启了话题:“你询问的那名病人的话,今天的治疗已经结束了,为了他的身体着想,就留在另一栋楼里术后观察了。”
郝医生说着,翻了翻日历,继续说:“如果你感兴趣,明天还有第二场治疗,可以安排你旁观一下。”
陈梓见刚刚那有点危险的话题被略了过去,思考起了要不要答应郝医生的邀请。
她确有此意,但是……这太顺利了。
顺利到她都不需要去猜想,就知道里面有所猫腻。
郝医生过于热情了,热情地邀请他们去参加精神病院的部分活动,与昨天较为冷淡的态度截然相反。
其中发生了什么?短发女性不知道。
陈梓迟疑了,她没有立刻给出回答。
郝医生也不介意:“那你们要不商量一下,你们是一起的吧。”
陈梓嗯了一声:“是,我和他说一下。”
短发女性刚转过头,她就看到后方黑色的脑袋再度低了下去。
黑发青年半撑着脑袋,手臂架在那,面前又拿过了几张纸在看,一页页翻阅。
桌子被清理过一遍,据说空而不切实际的假说都被拿走了,那就代表着剩下的……都有可操作性。
也可能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郝医生未加阻止。
翻着翻着,白僳听到陈梓的问话,才从纸张中抬起头。
对于是否明天就要去治疗的地方旁观一事,他给出了无所谓的回答。
“都行。”黑发青年兴致缺缺地抬了抬眼皮,瞟了人类一眼,目光很快又垂落下去。
他的兴趣像被转移了一般,视线流连于纸张之上。
后续与郝医生的交流也继续由陈梓来完成,白僳就坐在那,把人不知名医生桌上留下的纸张翻了大半。
走出医生办公室时,已经快到了吃晚饭的时分了。
郝医生这次热情地发出了一同吃饭的邀请,但白僳他们拒绝了。
陈梓摆了摆手,说:“我们回去取点东西再去吃。”
郝医生没有继续邀请:“这样啊,那你们速度快点,我们病院的食堂都是定时开放的。”
“错过了,可就要饿肚子了。”
说罢郝医生给办公室上了锁朝食堂走去,白僳他们则走了相反的方向。
拿东西只是个托辞,当然为了做样子他们还是往住的地方走了。
陈梓路上问起白僳刚刚都在翻看些什么。
“嗯……”黑发青年捻着自己的下巴,听到问题才从边上的墙上挪开视线,“一些剩下的文件吧,病人的病历什么的……啊,不过应该没你想要的,都是二楼普通病人的资料。”
陈梓蹙起眉:“那也很奇怪,这样的东西就摊在面上任你翻阅,还明天邀请我们去……等一下,白僳你在看什么?”
短发女性走着走着,发现身边没了人。
她扭头一看,发现黑发青年不知何时停住了,停留在一面照片墙前。
这面照片墙他们昨天进来的时候瞥见过,不过当时匆匆走过没有细看,这会儿瞧过去,能看到一些医生与病人的合照。
医生与医生的、病人与病人的、医生与病人的。
下面的照片散乱一些,往上看是几张大一点的人像照,被工工整整地排在那。
看的顺序的话,好像是从右往左看。
陈梓走了回去,跟白僳并排立着。
医生与病人的相片似乎没什么好看的,但短发女性还是分出了一点目光,试着去寻找有没有面熟的脸。
这结果是找不到的,这上面挂的照片拍摄较早,陈梓一个在病院里见过面的都没有。
往上看,看那一排方方正正的照片。
“这好像是……那些有杰出贡献的医生……还有院长?”
照片下贴着小字,书写着照片上人的身份或者说地位,例如王XX医生,研究出了什么什么,再比如钱XX医生,治愈了多少多少患者。
最后的最后,是一名只有姓氏的院长的照片。
有且只有他一名院长。
“咦……”短发女性发出了短促的疑惑之音,“只有一个姓氏吗?而且还没有换过人?”
白僳同样在端详那张照片,上面的人……有一点点眼熟。
他见过,在人类的眼睛里,在人类的记忆里。
短发女性仍在一旁叨叨着一直没有换过院长这件事,她说她来时看过资料,精神病院的现任院长就是这个姓。
“名字好像叫……叫……”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陈梓回忆了半天,说不上来名字,她正要跟白僳去说,只是转个头的功夫就忘了原本的话题,变成了催促白僳去吃饭的话。
“嗯?”白僳奇怪的问道,“不是先要回去拿东西吗?”
“啊……啊,对,得先回去一趟。”
短发女性真的忘了,忘了她刚刚还在纠结的话题,直接转身就想走。
目睹了人类奇怪变化的白僳慢了几步才跟上去,走之前视线最后黏连在所谓院长的照片上。
精神病院……这里确实是有邪教的影子。
这张照片就是最好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