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女人搞得非常本土化,白僳在房间里看到了香炉与烟,供台与供品,甚至还有几个蒲团摆在地上……?
白僳眼神一定,他竟然还在桌案后看到了几个横倒着摆在那的十字架一类的……这要素实在有些太杂了。
见白僳看了过去,女人连忙说:“这是之前还不熟练的时候放的……马、马上会清理掉。”
黑发青年平淡地点了点头,看着女人忙里忙外,随即门外的温荣轩也跟了进来,门在他背后一关。
略高的身形加之一身黑的穿着很能给人带来压迫感,似乎是进入了密闭空间内,不用再维持全部的外貌,温荣轩一半的身体竟然化成了黏稠的液态,缓缓流动着。
不是预想中的黑色,黑色在一点点转变,变浅,变得像灰色,最终可能是要转换成白色。
女人似乎被吓了一跳,可到底是精神已经脱离正常范畴了,她在惊慌过后,仅仅只是呼吸紧促了几分,很快便适应下来。
女人看了看温荣轩,又朝白僳所在的方位垂了垂脑袋,似在询问温荣轩是什么身份。
人类青年是什么身份呢?
白僳想了想,介绍道:“这是我新找的——”
后面几个音节没有吐露出而是直接传送进了人类的大脑之中。
听完的瞬间,女人猛地抬头朝温荣轩看过去,眼中产生了不善的情绪,温荣轩也偏着个头,半张脸融化了藏在阴影中。
对此,黑发青年两手一环,竟是露出笑容。
对嘛,人总得有点竞争意识。
人类把这个叫做什么来着……养、养蛊?
……
白僳回到安向文的住处时,已经是过了晚饭时间点了。
他在外面小食了一顿,刚巧回来路过的某栋大楼里有着闹鬼的传说,他按照传说所说坐了通电梯,去到大楼里的另一面,捉了几个小灵异。
因为不饿,白僳也没问安向文的打算。
而出乎意料的,卷毛青年没有在家。
白僳退出去看了看天色,越接近冬至的日子,天暗得越早。
安向文又加班了?不清楚,人类也没给他发消息跟他说,多半是有什么事情绊住了。
屋内没开灯一片漆黑……也不能说完全漆黑,房间里某扇没有关严实的门内透着蓝盈盈的光。
白僳瞥了眼,发现那是安向文的卧室。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人类没给自己的房间上锁,不知道是该说心大还是……故意的?
白僳进门换鞋的间隙,安向文的房门被从里面打开,白犬一溜烟地从里面跑了出来。
啪嗒啪嗒的,白犬很快从里面跑到了白僳脚边,蹲坐在那汪汪叫了两声。
白僳:“?”
白僳:“你是不是脑子坏……不对,你也没脑子,你在狗叫什么?”
莫名被骂的白犬反应过来,从喉咙里挤出了一串叽里咕噜的声音。
白僳听了,点了点头:“这样啊,只是普通的电脑屏幕没关?你跳上去看了吗?”
白犬摇头晃脑的,表示自己跳了,但是电脑有密码锁,白犬用爪子瞎按了几遍,差点跳出锁住的通知。
其实真的被锁了也无所谓,把锅扣在白犬身上就好了。
黑发青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他从地上捞起白犬放进臂弯,去到了安向文的卧室内。
蓝盈盈的光是电脑屏幕投射出的屏保,估计是被设定了不息屏,屏幕持续地亮在那。
白僳走过去,确实看到了键盘上有几个狗爪印。
他想了想,用手捏着白犬的爪子,又往上面按了几下。
一串串可能的数字输进去,得到的都是密码不对的提示。
他对于卷毛青年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试了几遍便没有再试,起身准备抱着白犬离开房间时,白僳瞥见了桌子旁摆着的储物盒子,正是那天砸倒安向文的那一个。
看起来人类只是擦掉了边角落里的红色印子,并没有把盒子摆回柜子上。
要打开看看吗?
好奇心还是有的。
白僳的指尖在盒子上点了两下,拿起盒子来颠了颠,里面传出的声响和那天是一样的,好像没什么区别。
他把白犬放到桌子上让它继续去和电脑玩,他自己则轻轻搭着按扣一掰,没有锁的盒子就这么被打开了。
圆滚滚、扁平的金属片,有很多这样的金属片。
分隔在一格格小格子中好好地摆放着,扫开最上方的干燥剂,随便捻起一枚看,再捏起第二枚看,上面印的都是不一样的图案。
不知道为什么,这些铁皮让白僳莫名感到不喜。
是因为什么?不解地捏着铁皮仰起头看了看,没有光的环境中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即使是在打开灯后,在铁皮上能看到的也是灰沉沉的暗色。
总不能是形状吧?随手把看过的两名丢回盒子中,又拿起了其他的看了看。
这一拿一放观察的过程花了不少时间,查看到某一刻时,黑发青年忽然转过头朝房门口看去。
很遥远的,人的脚步声已经在楼道中响起,从声音的轻重缓急便能辨识出,是安向文回来了。
白僳即刻间与白犬对视了一眼。
前者放下盒子给装回盖子,后者懒散地往桌子上一躺,一爪踩在键盘上,另一爪搭在盒子上,像要把盒子往下推的样子。
虽然这习性有点像猫而不是像狗了,但人类应该不会在意。
毕竟,安向文表现得如同一个极端爱犬人士。
等人类的脚步声靠近门口,钥匙插进锁孔轻轻一扭,他与门内仿佛刚刚进门的黑发青年对上了视线。
接着,卷毛青年醉醺醺地打了个酒嗝,露着一脸傻笑,人竟是直接朝前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