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宸一语话落,一甩袖袍看向众人反应。
那些青年才子几乎是面目扭曲,想笑又不知道该不该笑。
“他这究竟是要作甚啊,原本以爱国为题就不太好作了,现在是自己要作警戒百官的诗词,这岂不是自己往坑里跳?”
“这不正好吗,他自己要求的那就依他说的,反正那首《破阵子》也的确是以爱国为题,他若是以此为由头不去作诗,我们也不好说什么,现今让他再作一首别的也无妨。”
“虽说不太想承认,但还是不得不说他林言宸才华实在是让人艳羡,甚至是艳羡都艳羡不来那种,只要他正常作诗,我感觉诗魁之位必定是他的,就连大儒们都作不出比他更好的,然而他诗词全都放在了前面这些轮次上,风头是出了,却也基本告别诗魁之位了,除非他手里的千古绝句跟不要钱似的一首接一首。”
众人闻言点头,“有理,反正我等的风头已经被抢完了,那就让他再作一首得了,只是可叹呐,好端端的一个天才妖孽,竟然这般痴迷于人前显圣,终究还是落了下乘。”
“不过这也情有可原,毕竟他林言宸不是我儒家弟子,无法真正意会到圣人言,看重世俗名利倒也正常。”
这话意思很是明显了,直接将林言宸的行为归结到人前显圣上,以此来衬托自己的高尚品格。
也就是在实力领域上意识到不可能是林言宸的对手,便从其余方向曲线救国。
“我只是疑惑,为何他会主动将诗题变为警戒百官,难不成他不怕得罪在场这么多官员?”
“确实,其他两国还好说,怕是大明的官员肯定要坐不住了。”
“我倒是认为重点不在是否会得罪官员上,而是看他作的诗词能否真正做到警戒百官。”
此时,许久未说话的靖国三皇子独孤墨淡淡开口。
一瞬间,周围的才子儒生纷纷将目光投了过去,显然是不太理解对方的意思。
“我等愚钝,不知独孤兄此话何意,还请解惑。”
独孤墨轻笑一声,没有吊胃口,直接就解释道:“我想先前那林言宸与大明几位尚书的关系你们也见到了,有这等关系在,你觉得他会惧怕作诗得罪百官?更何况其还是长孙皇帝的心腹,与大明那位老宗师也关系匪浅,故而大明官员不仅不敢怪罪,反倒得主动巴结他。”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可以随意以警戒百官为题作诗,这其中如若作的好了,那的确能为他带来不小的名气与威望,以后也能传为一段佳话。可若是作的不好或是一般呢?”
之后不等独孤墨继续说,就有反应过来的才子抢答。
“哦我知晓了!若是作的不好,那便是他狂妄自大,自以为是,也就将前面积攒的声名一下子全都败光了!而且那些大臣也会有意的疏远他,如果不这样做,就等于是告诉世人,无论是谁都能随意来作诗警戒百官。”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这种警戒官员的诗词自古以来并不算少数,但所作之人要么身居高位,要么是一方名望大儒,他林言宸一个年轻官员,有何立场来警戒百官?仅是如此,就能凸显他的狂妄无知了!”
然而却有人发表不同意见,“你们难道就这么肯定他作不出好诗?先前几乎每一次你们都不看好他,可结果呢,每一首都惊艳世人,我这次感觉他既然主动要作诗,那必然心里是有底气在的,肯定不会说是自找苦吃。”
这番话说的虽然委婉,但却是真真实实的在打在场众人的脸。
好家伙,前面每次都各种贬低,结果脸都被打麻了,也没见林言宸吃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