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曹知道林逸的心思,便对蒋超道:“你与他说这个干嘛?他就一普通凡人,也就是从小生了双天眼,别的是一概不知的。哪里知道霍大元帅?你就别吓唬他了,免得他神经错乱。”
蒋超哈哈一笑,便对林逸道:“既然你天生就拥有天眼,那以后咱们就更该经常走动才是。霍大元帅在阳间的连襟,这个身份,放在阴间,还是挺好使的。”
林逸:“……”
老曹忍着笑,打发了蒋超,让他赶紧回去收金元宝去,别在这儿碍眼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果然不假,一听回去后就能得林逸烧的金元宝,蒋超果然就领着阴兵走了。
为了表示自己的礼节,林逸还特地把蒋超送到了出了大门。
送走了蒋超,林逸立即对老曹说:“赶紧把鼠尸弄走。”
“你在命令我?”
林逸二话不说,递了几个金元宝过去。
老曹接过金元宝,立即换了副笑脸,指挥着手下无常,搬运鼠尸,打扫被弄脏的庭院。
……
夜风微拂,微微掀起窗帘一角,外头夜空漆黑,如泼了墨般,远方时闪时停的霓虹灯,此时也失去了初入夜间的热情,有气无力地闪烁着。
孙茂和王苏躲在二楼的阳台上,轻轻掀起窗帘一角,偷偷观看楼下院子里那满地鼠尸,正在莫名减少,不停响在耳边“沙沙沙”的扫帚扫地之声,忍不住看向林逸,脸上一片复杂。
林逸解释道:“莫慌,他们都是阴间的无常,有钱能使鬼推磨,几个金元宝便能让他们帮忙搬运鼠尸,并打理庭院。只是你们暂时不要下去,以免发生不必要的误会。”
就是他们十个胆子,也是不敢下楼的,但这并不影孙茂夫妇对林逸这个鬼神女婿的敬畏。
月色隐没,血腥味被夜风裹卷而来,孙茂夫妇认为,他们需要重新审视这个女婿了。
反倒是孙勤勤,可比父母镇静多了,把熟睡的孩子放在摇篮里,轻轻盖好小被子,问林逸:“实在难以想象,田想居然还能这等本事。”
也亏得孙家平时低调,鲜少明着得罪人,一想到田镜父子的歹毒手段,就不寒而栗。
林逸道:“不必太过惊慌。像田镜父子这类人,毕竟只是凤毛鳞角。咱们的国家,是不允许这类人招摇过市的,要么招安,要么受相关部门监管。他们脱离国家管控,偷偷干下这么多缺德事,等待他们的必定是严惩不怠。”
孙勤勤蹙眉,看了胡妙一眼,后者正拿鸡腿当宵夜吃呢。
“我也顶了仙,你还是正儿八经的鬼神呢,既未被上头招安,也未受监管,万一被发现了,是不是也会步上田家下场?”
林逸道:“只要不做伤天害理的事,便无大碍。”
……
当天边出现一丝鱼白肚时,院子里洒扫的声音总算按下了暂停健。
孙勤勤透过微掀的窗帘,看着一辆辆马车,拉着个两轮拉板车,板车上堆满了鼠尸,车轮轱辘辘地转动着,往院门外拉去。
一群头帽阴差帽穿着黑色长袍的无常,赶着马儿,逐渐消失在孙勤勤视线。
“鼠尸全被运走了吗?”孙茂看着差不多恢复干净的庭院,小声问。
“嗯,应该都被运走了。”孙勤勤回答,但这么多鼠尸,是真实存在的,也不知这些无常要运往何地?要如何销毁?
孩子的啼哭声拉回了孙勤勤的思绪,赶紧上楼去哄孩子。
此时,保姆也被孩子的哭声给吵醒了,赶紧起身,熟门熟路地给孩子更换尿不湿。看到孙勤勤,赶紧开口道:“兜兜醒了,好大一泡尿呢。瞧这热乎乎的劲,估计是才刚尿的,然后把自己给尿醒了。”
孙勤勤看着保姆熟练地给孩子换上新的尿不湿,问道:“张姐……”
“嗯,”保姆换好尿不湿,轻轻拍了孩子的柔软的小屁屁,孩子果然就又睡过去了,便笑了起来。
“这孩子还真是好带,晚上从来不哭,只有尿尿了,或是肚子饿了,才会哭两声呢。妙妙你绝对是有福气的,这孩子肯定是来报恩的。”
孙勤勤越发有些迷惑了,仔细打量张姐,张姐指着孩子红扑扑的脸蛋儿对她道:“你看,又睡着了。”
孙勤勤赶紧附和道:“是啊,这孩子确实好带。在我肚子里的时候就特别乖,我没有孕吐过,也没有任何不适,就是生产也没让我受太多罪。”
张姐笑咪咪地道:“所以说,这孩子肯定是来报恩的。妙妙,你今后的福气肯定还在后头呢。”
“承你吉言。”瞧着张姐似乎没被昨晚的事影响,孙勤勤反而有些不习惯了。
孙勤勤赶紧去找林逸,发现林逸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以为他昨晚对付灰门累了,也就没有打搅他,又下了楼去。
楼下大仙们正各司其职,黄五夫妇正在用力搓洗被血迹沾染的桌椅,胡八在扫地,白洁在擦墙上的血迹,胡七和胡妙在给乌画疗伤,常十一在扫地。
孙勤勤来到乌画面前,看着耸拉着脑袋的乌画,问道:“伤得严重吗?”
乌画有气无力地道:“还行吧,不算严重。”
胡七说:“翅膀被射穿,差点刺破心脏,脑袋肿了个大包,估计又得修养几个月,还算不严重?”
乌画低垂着脑袋,半阖着眼道:“身上再重的伤,哪及我心灵受到的重创?”
孙勤勤满脸问号。
乌画沮丧地道:“我不能吐火了,呜呜呜……”
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