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脚步顿下，转过身，语气恭敬地应了一声，“是。”
管家退下去后，顾谨之也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他就这样坐在门口，覆着一层薄茧的手指轻轻摩擦着自己手上的书页，眉眼微垂。
给他做饭……？
那他就等着了。
半小时之后，顾谨之看了看摆在自己面前的白粥，又看了看有些局促的站在自己对面的施杳杳，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白粥上面还飘着被切得很碎的青菜叶。
看上去卖相倒是不错。
味道也很浓郁，勾人味蕾。
顾谨之抬眸看向施杳杳，轻声道，“不会做饭，可以不用勉强自己。”
施杳杳耳根红了红。
她的确是不会做饭，这是她有记忆以来第一次下厨。
她小声说，“我想给你做饭，想到你可以吃我做的东西，我就会很开心。”
“……”
“你一天没吃东西了，喝点粥比较好。”
顾谨之头一回知道，眼前这姑娘看起来是挺乖软，但是嘴挺硬。
两句话，没一个字儿是承认她其实是不会做饭的。
“你尝尝味道怎么样？”施杳杳在顾谨之对面坐下，她把勺子递到了顾谨之的面前，温润乖巧的眼睛里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期待。
顾谨之其实也很想知道味道怎么样，至少闻起来，味道还是不错的。
他在施杳杳期待的眸光下尝了一口，粥一入喉，他浅金色的眸子里便划过一抹惊艳。
味道比想象中的要好很多。
“怎么样？”施杳杳等不及地问。
顾谨之不吝啬自己的夸奖，“很好。”
施杳杳脸上露出了清浅的笑容。
“你也喝。”顾谨之扫了施杳杳面前的白粥一眼。
她给自己准备的晚饭，竟然也是一碗白粥。
施杳杳乖乖地点头，“嗯嗯。”
两个人吃饭都很规矩，没发出什么声响。
顾谨之的吃饭速度比施杳杳要快上很多，但是他举手投足间都透出一股说不出的优雅漂亮，他吃完之后，不经意地问，“你的粥里为什么没有青菜？”
施杳杳喝粥的动作一顿，她眼睑微垂，语气乖乖地说，“我不喜欢吃青菜，我放了糖。”
“……”
顾谨之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答案，到底还是个刚成年的小女孩。
他轻笑一声，眼里是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宠溺，“不许挑食。”
施杳杳眨了下眼，“那以后我尽量吃一些青菜。”
她手上能给顾谨之用的药草就那么多，不能浪费在她自己的身上。
顾谨之不置可否，他扫了施杳杳一眼，漫不经心道，“从明天开始，你回去上学吧。”
“回去上学？”
顾谨之颔首，“我已经联系过联邦大学了，你现在虽然已经跟我领证，但是也不用耽误自己的事情。”
她不提离婚，那他就帮她铺好之后的路。
施杳杳有些走神，她唇角稍稍抿了抿。
其实她现在更想留在顾谨之身边，帮他淬炼身体。
她不太想去上学。
施杳杳悄悄抬眸看了顾谨之一眼，小声说，“我不太想去上学。”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