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话音刚落,便有一位年轻人目光阴沉地喝道:“怀素,你敢顶撞父王,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锋儿,怎么和军师说话的?没大没小!”
怀素还未开口,锦袍老者便开口斥道。
只不过,他虽然语气带着厉色,但脸上却一直保持着微笑。
对此,众人早就见怪不怪了。
怀素也并未在意,只是淡淡回了句,“此情此景,王爷有大志向自是可喜的,是怀素冒昧了!”
老者还未开口,年轻的贵公子便抢先一步鄙夷道:“知道就好,别一天老黑着个老脸,好像谁欠你钱一样!”
“锋儿!”
这次,锦袍老者的语气重了一些,眼中也闪着凶光。
贵公子立刻失声,闭嘴立在一侧。
这时,老者才冲后面挥了挥手。
待所有人都退下后,他又往前走了几步,看着眼前的激流,不由叹了一声。
“怀素啊,本王今年已年过六十,有生之年,还能回去吗?”
“王爷,心若坚定不移,路就在脚下!”怀素坦然面对着激起的水流,缓缓出声。
“呵!”老者淡笑一声,“可我们还未登岸,风浪大呀!”
怀素抬头,目光看向更远处,“渔家有句老话,风浪越大,鱼越贵。”
“哈哈哈!”
老者大笑,旋即似笑非笑地看过去。
“听说,你与莫君是唐国人!”
怀素霎时间目光一滞,沉默半响。
他不是回答不上来对方的问题,而是从中听出了不信任。
十几年风雨,十几年沉浮,终究还是难以被信任吗?
也许是意识到自己的话里有话,老者立马又补了一句,“若真是这样,那我们便拥有相同的敌人了,呵呵!”
“是啊!”
怀素咧嘴,少有地露出笑容。
“可是唐国早已灭了,就灭在大夏手中。”
王爷哑然失笑,不在作答。
就这样,大船朝着远处驶去,风浪激荡不已。
也就在这同一刻,诺大的平南王府,三个人坐在亭子前,望着星空沉默。
“是祥瑞,王爷!”
“是啊,祥瑞,只是不知……是谁的祥瑞!”平南王宽阔的背后在星光下拉长,走出廊架。
温润的妇人跟在身后,娇柔的声音随之响起。
“王爷,从心所行,妾原为后盾,生死不离。”
紧随其后的佝偻老者也忙开口,“王爷,大争之世就要到了,王妃所言,甚有道理啊!”
平南王薛仲礼在院中踱步,脸上浮现的表情亦十分焦灼。
“平南王世代忠良,这牌子,不能砸在本王手中啊!”
“王爷,万不可……”
佝偻老者还想进言,被他抬手打断,“本王不能做的事,只在于本王。下一辈人的事儿了,就不必再依这些陈俗之法了!”
老者眼前一亮,“王爷之意,是世子那边……”
“上京那边该动一动了,该收的收,该杀的杀,为怀义铺路吧!”薛仲礼目光一沉,缓缓开口。
女子扭动腰肢,贴在背后,“王爷,怀义还小,便要承担这些,是不是太残酷了些!”
“蓉儿,切记,慈母多败儿。本王当年,也是如此走过来的!”
“况且,他要走的路,比本王,要艰难地多!”薛仲礼目光闪烁,紧紧扣住依偎在自己怀中月秋蓉的十指。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