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瞎老头带着长生来到香港和内地交界附近,一条小河将香港和内陆分割开来,这边是新界那边就是内陆。
瞎老头静静地坐在河边一处隐秘的草丛中,而长生坐在距离瞎老头七八米远外!
“待会儿不管你看到什么,都不必惊讶!”瞎老头睁着只有眼白的眼睛扫过长生,随口吩咐一声就闭口不言。
嘿嘿长生心里暗笑起来,这老头身子骨弱得都快走不动道了,还想着吓唬自己?
无外乎有人来接应瞎老头和自己进入内陆罢了,还能有什么事?
从瞎老头没有带自己前往边境站,而是来到这个荒凉隐蔽处,长生就知道,自己没有任何身份证明之类的东西,瞧这瞎老头的模样,恐怕也和自己一样没有身份证明!
这样一来,两人想要进入内地,就必须依靠别的手段,再想到这墨家分院也有几分实力,长生不难猜测出,估计待会儿会有人前来接应,带着瞎老头和自己越过面前这条小河吧。
不过,随着天色越来越暗,长生目不转睛的瞧着十几米开外的小河对岸,或者偷偷瞧一眼身后草丛,并没有如长生所料那般,有人前来接应!
难道要等深夜之后,才有人前来?
就在长生胡思乱想的时候,瞎老头所在的草丛有了一丝动静,像是有一头野兽趴伏在那里,发出一声声挣扎咆哮的低吼声音,只不过这种低吼时断时续、时有时无!
“嗯?瞎老头还带着别的东西?”长生好奇的站起身,近前几步朝那边打量。
可一看到眼前景象,长生瞬间一惊,像是看到极不可思议的东西一般,猛的朝后飞退,脚下在野草中一绊,摔了个四脚朝天,也顾不得喊疼,手脚并用的朝后爬行,同时注意着瞎老头所在之处。
这时候,瞎老头全身弓起,再猛的伸展开来,接着又弓起、伸展!
全身上下的皮肤钻出一根根黑色的毛发,同时,全身像是开始充气的气球般鼓胀起来,躯干、四肢一点点变大,直到变成一个两米高的壮汉模样!
而一声声野兽嘶吼,正是从瞎老头喉咙里发出,让人不寒而栗!
而长生亲眼看着瞎老头一点点的变成野兽模样,想要叫喊,却像是被人扼住喉咙一般叫不出声
半柱香的时间,瞎老头已经不见了踪迹,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位满脸浓密黑毛的壮汉,壮汉浑身肌肉凸起、孔武有力,原本瞎老头宽大的衣袍穿在壮汉身上,显得有些紧绷绷的!
就在长生愣怔的时候,壮汉一个鲤鱼打挺翻身站起,壮硕的身躯像小山似的,一双淡蓝色的眼珠带着凌厉的光芒扫过长生,犹如蒲扇般大的手掌抓起身边的拐杖,横着一扫,一道风劲嗡地划过,气势不可谓不猛。
“你是前辈是?”长生不由自主的朝后退了几步,惊恐不安的问道!
饶是长生有着二十多年的生活经历,心智也算是成熟无比,但又何曾见识过这种奇异景象,有些畏惧也再正常不过。
“嘿嘿小长生,你这就怕了?”壮汉嘿嘿一笑也不再管长生,走到一棵直径二十公分的大树前,默默打量着!
这时候长生也看得分明,这个壮汉正是在修道院外墙处,将自己抓回去的那个汉子,原来这家伙竟然是瞎老头变化的?
怪不得自己晚上从来没有见过瞎老头出现,原来如此!
长生渐渐镇定了下来,但又想到另一件事,这个瞎老头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变成这种模样?
壮汉打量过大树,随手将拐杖插在地上,走上一步双手抱住大树腰身,喉咙里发出一声野兽怪叫,双臂肌肉凸起猛地一摇!
霎时,大树周围的地面上裂开一道道裂纹,快速的朝四周散布,而壮汉抱着大树向四周不断摇晃,再次低吼一声,猛地朝上拔起
大树周围的泥土扑簌簌掉落下来,而大树连根拔起,树下形成一个直径几米大坑!
壮汉可不管脚下的坑洞,怒喝一声拦腰抱住足有十多米长的大树,脚步不停地走向不远处的小河!
“我靠这家伙拔起一棵大树当做过河的桥?”长生喃喃低语一声,默默苦笑起来,这家伙身为冯院长亲信属下,肯定还有别的手段过河,这样拔起一棵大树当桥来用,分明是向自己展露实力,让自己不要耍什么花招。
‘轰’地一声,壮汉将大树横在小河上,走回大树边捡起那根拐杖,和自己随身的小包袱,将小包袱扔给长生,接着道“长生、你记好了,老夫姓元名朗,以后白天的时候称呼老夫爷爷,晚上称呼老夫元前辈,我们这就过河”
“元朗?元前辈?哼”长生在心里暗暗冷哼一声,香港不就有一个元朗区吗,这名字一听就是假的!
说声走,元朗也不等长生回答,一把拎起长生衣领朝自己背上一抛,长生低叫着双手抓住元朗脖子,趴在他背上!
元朗迈起大步来到大树前,嗖地跃上大树,飞跃而起几步就过了河,一步两米多距离的朝前飞奔。
如此可苦了长生,如同骑马一般在元朗背上颠簸不已,感受着他石头一般的坚硬肌肉,全身像是散了架似的,耳边响起呼呼的风声,身边模糊的景致不断朝后飞退,暗暗想着,原来骑马也是很累人的啊!
大半个晚上,元朗马不停蹄地飞奔出几百里,却丝毫不觉得累,依旧向前飞奔,而长生趴在元朗背上,被元朗坚硬的肌肉上下颠簸,再被他啊后背蒸腾的热气一逼,有几分昏昏沉沉的感觉,艰难地说道“元朗前辈、我扛不住了,我们歇一歇吧!”
可惜元朗并没有任何停步的意思,一直飞奔到一座小镇不远处,眼看天色快要亮了,这才停下脚步道“你先歇一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