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书成见路途上有个伴儿,说说话,颇解寂寞,又见他吐辞文雅,仪表非俗,也乐意跟他同行,于是很高兴地一口就答应了。
两人话说得投机,把一壶酒喝完,桌上的肉菜吃了一大半,这时,日已偏斜,那地痞程勇还没有带人来捣乱。
张勋梅道:“掌柜,你过来。”
那店掌柜马上走了过来,张勋梅道:“我们在这里等了半天了,太阳都偏西了,那程勇还没有带人来,不是我们怕他们,实是天色晚了,我们到那边最大的东顺旅店睡觉,他要是来了,就叫他到东顺旅店来找们,我们决不是怕他。”
那店掌柜见两人从中午一直等到天黑,确实不是怕程勇一伙人,他自己还有什么不相信的?他本来怕事,现在见两个少年一力承担,他也是欢喜,满口应承下来。
张勋梅带着杨书成来到城东的东顺旅店,可不巧的是,两人来得晚了,只剩下一间房,杨书成倒很乐意,准备着要跟张勋梅联床夜话。
偏张勋梅不愿意,说是要再找旅店,那店主道,罗山县是个小县城,去年遭了匪灾,烧毁了县城,现在就只剩下他一家旅店了。
现在天寒地冻,张勋梅红着脸,着急地道:“那怎么睡觉,那怎么睡觉?”
店主道:“两人睡一张床,也暖和些,你看天这么冷。”
那张勋梅红着脸道:“我自小不惯跟人睡。”
杨书成见他着急得脸都通红,就道:“张兄,你睡在床上,我趴在床边,将就一夜吧。”
那张勋梅扭怩道:“我还是睡不惯。”
杨书成见他为难,就道:“这样吧,张兄,你回房间睡觉,我就在客厅内,生盆火,坐待天亮吧。”
张勋梅见外面天色也暗了,也就小声道:“就这样吧。”
杨书成见他少年公子,家境富裕,自小是娇生惯养的了,哪像自己,来自小家贫户,在哪里不是过一夜,要不是天寒地冻,在草窝里也能睡觉。
杨书成送张勋梅来到房间内,两人坐着说了一会儿话,那夜已是很晚了,杨书成告辞而去。张勋梅把门关上,熄灯睡觉。
杨书成来到客厅,店主已是升起了一大盆炭火,杨书成坐在一旁,煨着火,慢慢地也将就睡着了。
这时,就听见外面有脚步声,杨书成马上惊醒过来,两手抱膝,向着火,身子背对门外,一动不动。
那外面的人走到窗外,从窗缝里望见了杨书成,开口叫道:“小子,算你狠,你敢出来打一架吗?”
杨书成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打开窗,外面就是那个欺负卖唱女孩的那个程勇。
杨书成知道来者不善,叫道:“怎么不敢!”
转身走过来,拿起桌上的宝剑,就走到窗前,一个纵身,跳到窗外,只见旅店外,站着三四个人,那程勇叫道:
“好小子,算你有本事,就留你个全尸吧。”
“是这个小子?”其中一个人望着杨书成长得瘦瘦弱弱的,不相信他能把程勇打败。
“就是这个小子。他有些本事,大家不要怕他,一起上啊。”
“就这个小子,我一人先解决了他。程勇,你可要请我喝酒啊。”
“好,我请你。”
这小子抡起一把大砍刀来,就朝杨书成砍来,杨书成一个闪身,就跟他杀了起来。
这伙人哪里有什么真本事,只不过凭着一身的蛮力气,外加心狠手辣。杨书成哪把他们放在眼里,两招过后,就把这小子刺伤。
那小子跳了开去,不再吹牛了,他说道:“是有些本事,大家还是一起上吧。杀死了他,大家一起去喝酒。”
这三四个人一起围着杨书成杀了起来,有的使刀,有的使棒,有的使大铁锤,一起朝杨书成杀来。
这时,只听见店门“呀”的一声响打开,一个英俊少年慢步踱了出来。
这三四个地痞马上停了下来,他们以为对方也有帮手。
那少年就是张勋梅,他见众人停手不动,忙说道:“你们不要停啊,继续打架啊,我站在这里看看热闹,绝不碍你们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