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处,陈庆泽安抚尺夜道:“兄且放心,我的两位兄弟,尚在酆都林中,以他二人联手,若非宗师出手,其他人莫想要讨得任何便宜...即便酆都林中出了事,你我二人现在赶去,也不过是徒劳尔,更何况妩儿这般,怕是经不住咱们如此折腾,咱们不妨先寻到木兄弟,先设法救人,才是上策。”…。。
尺夜思忖一番,当即咬牙道:“陈兄所言甚至,就依陈兄之法...”
言罢,尺夜正欲动身,忽被陈庆泽抬掌按下,尺夜不明所以,正想开口发问,却见陈兄目光微移,向着自己身后林中瞥去...
立时恍然,尺夜暗暗抚向腰间,正欲动手,又见陈兄暗暗摇头,只将目光后移,转向身后林间...尺夜立知陈兄心意,这人既是能不被两人发觉尾随至此,与其耗费精力追击,不妨让他自露马脚。
于是二人立时动身,抱起慕容妩,向林中跃去...当得才将离开不久,一道白袍身影悄然落于适才陈、尺二人立身之地,望向两人隐没林间的背影,兀自暗道。
“这二人赶去的方向,正是那无间狱处,若是被这两人将那小子救出,我的行踪定然暴露...还有那药方,恐怕也落于这二人手中,若是单打独斗,或还有机会,可这两人联手,想夺药方,怕是毫无机会...”
想到那张药方的重要,眼下又无他法,剑十方陷入两难之地,正当苦思方法之际,忽闻细微声响传入耳中...
剑十方乃凌云剑宗首徒,又得‘照影’神兵,岂能不查,察觉有人偷偷临近之际,仍是佯装苦思之状不变,实则手掌已缓缓抚向腰间神兵,待得那若隐若现的衣袂之声再出一霎,瞬间按上剑柄...
‘照影’寒光闪耀,剑出一瞬,将林中黑暗尽数驱散的同时,凌厉剑气也瞬斩而出,所过之处,无有所挡,剑光渐入林中一刹,本就已显枯势的树群瞬间崩塌,两道身影终是显现,一前一后,拦住去路。
望着才将离开,此番却又折返的两人,剑十方终是后知后觉,原来自己跟踪行径,早被这两人察觉。
前后去路皆被阻拦,瞧这两人神色,恐不会令自己轻易脱身,既是如此,不妨就搏命一试,强夺药方,不过在那之前,还是要先确认那药方在谁身上才是,心思既定,本想以言语试探,可断了去路之人,显然不想给自己开口的机会,已然挥掌跃来...
此前酆都山中,白袍就曾助那妖魅女子,追捕墨门众人,尺夜皆看在眼中,此刻有了为一众师兄弟报仇之机,尺夜怎会再给他机会开口,跃起之时,已从腰间摸索出一方小罐,于掌心握碎,将其中药粉尽盛掌心,待得对方回身举剑之时,借助掌风,将掌中药粉撒向其面门。
剑十方并非庸手,又怎会不查独臂男子抚向腰间的细微动作,待其掌中药粉扑面之际,早已挥动照影,将袭来药粉尽驱,正当暗自冷笑,对方实是小瞧了自己之时,耳中却闻锐器破空,连番而至。
忙闪身后跃,以照影在身前洒落层层剑网,随着清脆声响传入耳中,剑十方这才知晓,对方明以药粉佯攻,实则那盛放药粉的小罐碎片,才是其真正杀招。
不过杀招也好、暗器也罢,皆已被自己破去,而此人武艺在剑十方眼中,不过尔尔,令自己忌惮的,却是拦在前方路上,始终不曾出手的布衣汉子...…。。
“先下手为强!”心中思定破敌之法,剑十方冲着挥掌再攻而至的独臂汉子虚晃一招,待其稍避照影锋芒之际,借势后跃,白袍身影掠起残影,冲那布衣汉子反手刺将而去。
照影过处,寒气阵阵,所过之处,此前被照影斩断之树尽覆冰霜,霎时间林中宛若冰雪之地,但布衣男子却未曾后退,仿佛早已预料到剑十方会舍弃尺夜突袭自己一般。
再观剑十方,剑招虽是凌厉,但当瞧得布衣男子从容之姿,心中不免生疑,尤是余光回望,先前突袭自己的独臂男子已然收招,矗立原地,心中猛然一惊,暗道不好。
忙欲收招,却为时晚矣,布衣汉子负后之手已出,身形之快,比起自己在酆都之中所见青衫不遑多让,只在自己稍稍失神一瞬,他手中长箫已迎上自己手中照影,仅是翻腕一锁,就将凌厉剑势化去。
正当剑十方以为对方此招是为了身后那使毒之人再施偷袭之法时,却见布衣男子手中长箫微竖,萧口处喷出一阵青烟...
距离太近,任凭剑十方武境再高,仍是来不及运功闭气,就被青烟入鼻,只短短一息,顿觉眩晕难止,天摇地晃起来。
“中计...”脑中闪过此念,剑十方还想运功抵挡,但持箫男子手中早已疾出,正中自己胸前三处大穴之上...眼前一黑,便再无知觉...
昏昏沉沉之中,似听到有人呼唤,剑十方随口应下,又听此人厉声发问:“难不成忘了你入慕容谷为何!”
恍惚间,剑十方慌张应道:“弟子不敢,那药方事关少主性命,弟子怎敢怠慢...”
“既是如此,为何却还与慕容谷中女子纠葛不轻!”厉声再问。
“师父明鉴,弟子从未忘记自己唐人身份...只不过...那女子却是徒儿心爱之人!”迷迷糊糊间,剑十方之将这严厉之声当做了师父剑凌云,慌张应道。
听得剑十方之言,尺、陈二人不由面面相觑,此人手持‘照影’,凌云剑宗弟子身份已毋庸置疑,但凌云剑宗身为齐云武林之中剑派宗门,首徒竟言自己乃是‘唐人’,如他是唐人,剑凌云的身份亦是呼之欲出。
此等秘闻入耳,饶是陈庆泽与尺夜,也不由同抽冷气。3931468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