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八条景定率军攻落旭山城的同时,驻守在西颈城郡的柿崎景家、小笠原长时、饭森春盛、安田景元、福王寺孝重等将也没有闲着,在一得知己方重创武田军的消息后,当即率五千余军势从西颈城郡南下攻入安昙郡。
在饭森春盛的引导下,越后上杉军接连攻落安昙郡中守备空虚的盐岛城、西通山城、泽渡城、藤城、森城、大宫城、二重城等十余座城池兵砦,兵锋直指仁科家的本据仁科城。
柿崎景家见仁科城难以在短时间内攻落,便以安田景元、福王寺孝重等将继续围攻仁科城,自己则是与小笠原长时、饭森春盛等人率军攻至信浓腹地,进行四处袭扰,深志城、高远城、上原城等十多座武田家的重镇要地遭到越后上杉军的攻击。
固守在仁科城的仁科盛能迫于无奈,只好急忙向雨宫城的武田晴信求援。
武田晴信眼下并不能轻易调动任何一支军势前去救援仁科盛能,因为此时此刻的武田军就仅剩下五千余军势还保持着战斗力,而且还需要抵御随时都有可能攻来的越后上杉军。
就这样,两军在川中岛一带对峙了长达三个月的时间,谁也不主动后撤一步。
“义兄,你说武田军什么时候准备撤兵?伤亡已经过万了,怎么还在坚守不退呢?”上杉政虎站在横田城二之丸的箭橹上,望着雨宫城方向说道。
“我军的损失也不小,伤亡已经达到了五千人以上,再这样打下去很可能会耽误秋收的。”景定也在叹了一口气后说道。
“武田大膳大夫甚至无法派兵增援困守仁科城的仁科道外父子,就已经说明了其兵力捉襟见肘了。”政虎倒是觉得应该继续相持下去,坚持就是胜利,武田家已经像秋后的蚂蚱那样撑不了多久了。
“可是越后屋形,你有没有想过,战后该当如何?让北信浓诸将皆恢复旧领?恢复成武田家攻入信州之前的样子?”景定将一个难题提了出来。
“这有何不妥吗?”政虎倒是打算让武田家吞下的北信浓诸郡全都吐出来,让北信浓诸将都恢复旧领镇守各地。
“越后七郡的将士在此战中付出最多,伤亡也是最多,你这样做的话会让越后诸将感到不满的,诸将愿意追随你可不是因为你有着大义名分,而且因为他们认为你能带给他们足够的利益。”景定此时觉得政虎是真不懂人心。
“若是将信州的领地封给自家家臣的话,会导致信州诸将的不满,那我岂不是和那武田大膳大夫是一丘之貉了吗?”政虎并不打算那样做。
“继续打下去我方伤亡还会进一步增加,若是不能给诸将合理的赏赐,恐怕下一次出阵就没那么多家臣响应了。”景定为此深感担忧。
“御屋形殿、岩州宰相殿,今川家的使者今川左马介与幕臣石谷兵部大辅一同前来求见。”就在这时,本庄清七郎前来将今川家的使者今川氏明(尾张今川家家督今川氏丰之子)与幕臣石谷光政求见一事告知上杉政虎和八条景定。
“看来武田家已经沉不住气了。”景定笑着说道。他早就猜到了武田晴信必然会撑不下去,因为两家的体量毕竟摆在那里,北信浓诸郡邻近越后,而越后靠海,可以通过海运源源不断的将粮草军械、兵员等送至北信浓各地,而武田家就做不到这一点。
甲斐、信浓两国皆是多山之国,以牛马来运输粮草军械,效率自然是大打折扣。时间一长,必然耽误领内的农事。
“难道他们是来仲介何谈的?”政虎对今川家的印象可好不到哪里去,今川家屡次支援武田家侵攻信浓,甚至此次还传入铁炮这一新式武器给武田家,使得自己难以攻落旭山城。
“就怕他们不来,如此一来,武田家将不得不把侵占的北信州诸郡交出,同时还能让北信州诸将恢复部分旧领。”景定认为如此就是越后上杉家的底线。
“也好,先见他们一面再说吧。”政虎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她也不想继续僵持在川中岛一带。
很快,政虎与景定二人就在横田城的大广间里召见今川家的使者和幕臣石谷光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