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松玉还没开口,贺灵川已经抢着解释: “父亲不知,前日儿子在街边吃饭,巧遇两位贵客路过。当时街上熙攘,年都尉还出手救下一个孩子,令他免于踩踏!”</p>
刚迈进后厅的豪叔听见这句话,脸皮一抽。</p>
贺淳华 “喔”了一声: “原来如此,年都尉少年有为,难得又是宅心仁厚。”</p>
四人一起微笑,揣着明白装糊涂。</p>
贺灵川却很明白,年松玉官衔比自己大,年松玉的老爹官职也比自己老爹大,前日的小小过节就要一笔带过,尽快进入正题。</p>
毕竟他有预感,正题也不会有多愉快。</p>
年松玉笑了笑,果然不提这一茬了: “贺大人,我和国师身怀要务,赶路三天三夜才到这里。”</p>
贺淳华也很体贴: “两位舟车劳顿,今晚就在白石楼住下吧,那是黑水城最好的别馆。”说罢转头唤下人过来,</p>
给两位客人再换上热茶。</p>
见他不提问,年松玉只得自己说下去: “这项任务,恐怕还要贺大人相助。”</p>
贺淳华唔了一声: “愿闻其详。”</p>
年松玉肃声道: “贺大人可知,卧陵关已然失守?”</p>
贺淳华大惊,差点跳了起来。他顾不上失仪: “你说什么!卧陵关被攻破?”</p>
卧陵关?贺灵川立刻在脑海中搜寻这个地名,不过原身好似不太关注,只知道它好像在鸢国中部,附近有江有河,有山有水。</p>
“这怎么可能?”贺淳华凝声道, “我是听说步辛、宏川两地的叛汇合,开始攻打卧陵关。但卧陵关占据天险,这十多年来屡次加固,易守难攻。更何况守关的赵榕略人称‘铁桶将军",兵精粮足,怎可能被贼子轻易破防!”</p>
在他预估,卧陵关至少坚持一两年都无问题,那时贼寇之患自解。</p>
“贺大人处金州之远,对中部战况之了解竟还远胜都城众多权贵。”年松玉幽幽道, “可惜,‘铁桶将军"在乱战中右眼受伤,不治而亡。他一死,军心立散,将领内讧,而贼军趁机攻城。半个月前,有内鬼偷开城门,将贼军放了进去。”</p>
如此要地,不攻自破。素鸿厅内一片安静,只有贺郡守的呼吸声加重。</p>
“您也知道,卧陵关对于鸢中腹地的重要性。”年松玉盯着他道, “它扼守洪川最重要的风陵渡口,如今又是丰水期,夏天连下几场暴雨,江水汹涌,贼军如果顺江而下,就可以绕开岸上的重重关卡,直接在下游的石桓城登陆——”</p>
他一字一句: “那里,距离国都不过路!”</p>
,对于全速行进的骑兵来说,一抬腿的工夫就到了。</p>
他解说得很清楚,连对鸢国地理不甚了解的贺灵川,也感受到事态严重。自己这一家人远居边陲,为天子守国门。可若是国都都沦陷了,他们还在这里辛辛苦苦守个p啊?</p>
贺淳华只觉呼出去的全是凉气: “贼军如今到哪了?”</p>
“还在卧陵关。”</p>
嗯?贺氏父子都是一怔,叛军好不容易抢占卧陵关,却没趁势而下?兵贵神速啊。</p>
不过贺淳华转眼就反应过来: “水路出了问题?”</p>
“赵榕略的副将许大有在城破之际收拢残部,烧光了坞里的船只。贼军纵然夺下卧陵关也无船可用。近期多阴雨,重新伐木造船至少多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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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归是上天垂怜,给我们争取到这点时间。如今各地军队奔赴卧陵关,但局势不容乐观。”国师孙孚东接话, “大鸢国祚能否延续,或许就看天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