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子遇袭昏迷不醒时，贺淳华也向西山豹妖递送飞讯，可是概无回复。</p>
他叹了口气： “另外，内地的急报中断了十来天，因为平宁地区被叛军攻占，然后就遇上了洪水，沿途的驿站都不能用了，通联全部中断。黑水城这几天忙着整顿兵马。”</p>
贺灵川微愣： “我们也要参战了？”</p>
他倒是听说军营最近有些异动，但没往心里去。千松郡久无大仗，但黑水城周边的零星战斗却是三天两头，多半是官军出去剿匪，打打不开眼的小贼，军民都习以为常。</p>
“说不好。”贺淳华面色沉沉。</p>
“罢了。”看着他略显憔悴的面容，贺灵川心里倒不真怪这个便宜老爹。郡务繁重，粮产、商贸、边患、防务、天灾，样样轻忽不得，还得防着内地的叛军打过来。贺淳华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是勤勉的父母官。</p>
哪怕他为了千松郡殚精竭虑，最糟糕的消息却往往来自于鸢国腹地！</p>
这个国家囿于内乱。</p>
“您叫我来，到底要看什么？”</p>
“这个。”贺淳华掰开豹子大嘴。</p>
那满嘴利齿让人不寒而栗，但贺灵川立刻看出不同： “犬齿都没了？”</p>
四颗犬牙都被硬生生拔掉，只剩血洞。</p>
“袭击你的豹妖，也是用犬牙藏物。另外，那头豹子的内腑伤势与这豹王很像。”他沉吟道， “它犬牙里的东西，你收哪了？拿给我看看。”</p>
当时在山崖底下被贺家人找到时，贺灵川昏迷不醒，满身是血，而豹子早就死透。</p>
于是贺家人将二者一同搬回，活人赶忙救治，死豹则送去解剖。贺灵川只是打岩羊去的，却弄回一头豹妖，所以这也算是他的猎物。贺淳华看过豹牙里的藏品之后，就将此物交给长子当纪念品了。</p>
妖怪也有储物需求，但它们多半不穿衣服，东西能藏在哪里？普遍做法是将自己身上某个部位炼成储物空间。当然这需要天赋的支持，比如鳄妖喜欢以胃为聚宝袋，而虎豹狼豺类的妖怪们通常炼制自己的犬牙来藏匿东西。</p>
了解这一特性的人类杀掉豹妖，当然剜走它们的犬齿作为战利品。</p>
而开启储物空间需要灵力，当时刚穿越过来的贺灵川不知就里，以为豹牙真是空的。</p>
“放在屋里了，转头就去拿。”现在终于轮到贺灵川说正事儿了， “老爹，我这里还有一事要报与你知。”</p>
而后，将东来府侍卫追查沙豹下落之事源源本本说了。</p>
贺淳华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待听到 “东来府”三字时嚯然起身： “你说什么？”</p>
他勃然色变，甩手就是一巴掌扇了过去。</p>
贺灵川下意识退开半步。</p>
不过贺淳华这一耳光停在半空，并没有真抽过来。</p>
过了几秒，掌缩成拳， “砰”一声砸在桌面上：</p>
“私设刑讯，简直胡闹！”</p>
他知道这个儿子妄为惯了，屡教不改，早晚会踢到铁板。可没料到铁板来得这么快还这么准。</p>
大司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