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鲁判伪装的时候,次元也没有闲着,他将尸体拖到仓库边上的灌木丛隐藏起来,避免鲁判的身份被揭破。
等次元收拾完现场的时候,鲁判也完成了变装,他捡起地上的长刀掂量了一下,回忆着刚才看到的样子,还原着那个中年男子的走路姿势和神态。
揣摩了几息后,觉得差不多,他才向等在一边的次元示意他已经准备好了,要进入农场内部探查情况了。
自从鲁判开始伪装之后,他们就不再说话了,次元只是点了点头,就蹲在了阴影处等待着鲁判的消息。
离开了最靠近边缘的仓库,鲁判光明正大地走在农场的大路上,没有丝毫的异样,没一会就到了农场中的居所。
看起来很是简陋,连木板都没有切割,就是直接将石块垒起来然后用泥土作为黏合剂建起来的,房顶的位置卡了几根原木就算是天花板了,也不知道下雨的时候能不能提供避雨的作用。
鲁判还在东张西望着周围,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色布袍的女人突然拦住了他的去路,声音很柔糯,像是要把人的魂都勾去。
“提夫,你回来干什么?是来找我吗?”
女人看四周没有人,迈着小碎步走到了他的面前,从遮得严严实实的之中探出一只玉手搭在鲁判的脸上,说着让人心中发颤的靡靡之语。
鲁判一脸高深的笑意,在这个月光时隐时现的时间段,女人一时间摸不准鲁判的意思,只好将还在抚摸脸颊的玉手收回,将戴在头上的头兜取下,露出一张精致的面容。
如果此时莱克在这里出现的话,他一定能够认出这个女人,就是他在教会区遇上的那位不知名字的性感女人。
“你怎么不说话啊?是不是哑了?”
女人看到鲁判还是不理睬自己娇嗔地说道,她对于鲁判的作为很不满意,有些生气地用手推向了鲁判的胸口,想要向他发泄一下情绪。
可是没想到的是,当她的手接触到鲁判的时候,原本站在原地露出高深笑容的鲁判一下就消失了,如泡沫一般,一触就破。
女人的脸一下子就变化了,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飞快地消失了,表情严肃地看着幻象消失的地方,回忆着刚才手上那十分真实的感觉,银牙一咬,声音十分低,用只有她自己才能够听到的声音念出了一个名字。
“鲁判九世!”
在女子离开原地之后,鲁判才解除了隐身,他出现的位置其实离他站立的位置不远,只有一步之遥,女人完全没有注意到鲁判是何时离开那个位置且如何当着她的面消失的。
鲁判认出来女人的身份,她叫作不二峰子。
搞不清楚她到底是间谍、小偷或者是杀手中的哪一个,宛若层层虚假构成的谜题,解开一层还有一层,如此周而复往。
一般来说鲁判都是把她当做是同行,毕竟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她也想要。
峰子最常做的就是提供情报给他、煽动他去偷东西,然后又设陷阱,将东西独吞、占为己有。
可即使是如此鲁判还是迷恋着她,因为他可以偷到世界上任何东西,可只有她的心是得不到的。
那么现在在这个地方遇到了她,并且还是真实面目的她,那么就代表鲁判寻找的地方绝对没有问题,就是不知道这次她是个什么立场,恶魔还是人类?
值得他去探查一下,不过现在的目标还是将那个威胁到历法城的恶魔教徒给解决掉,不然说好的报酬可拿不到了。
众所周知,在夜晚活动的生物除了夜行动物以外就只有恶魔教徒,参拜恶魔的他们,能够从那充满混沌之力的主子那里获得在夜晚自由行动的能力,同时作为人界秩序之力最衰弱的时间段,夜晚也是他们做仪式的最佳选择。
伪装过的鲁判很快就将这个恶魔教会的据点给摸透了,除了刚才遇到的不二峰子和他们刚才解决的中年男子以外,一共还有八个,以及一个布满了封印的地窖。
等他再次回到次元身边的时候,次元正在仓库里面做着仰卧起坐,看起来十分惬意。而他头上那顶墨蓝色的礼帽就像是黏在他头皮上面似的,并不会因为他的姿势变化所移动,一直都是安稳地戴着头上。
事实上,次元的衣服和帽子都不是单纯意义上的衣物,都是元素道具,利用异兽的皮毛所制作出来的限制器,他体内容纳的并不是破碎的元素精灵,而是一只虚弱的,还活着的火精灵,它在生命垂危之际和次元进行了仪式,他为它提供庇护维持生命,它为他提供力量变得强大。
“我看到了不二峰子了。”
鲁判见到次元说的第一句话不是有关于这个恶魔教会据点的,而是关于那个女人的。
“呲,那个女人?”从次元的语气来看他似乎很看不起不二峰子,十分轻蔑地从地上爬起,清理着身上粘上的灰尘,“她又有什么打算?掺和进这件事情的,除了那群脑子有毛病的家伙,就只有我们这种欠了人情债的老家伙。”
“老?别把我这种充满热血的少年和你这种行将就木的老头子相提并论,我可是永远年轻着的少年!”
鲁判将次元的手打掉,不满地说道。
“动手吧,你的鱼饵都快被吃干净了,还不拉鱼竿?”
次元没有因为嘲讽生气,他转动着脖颈,手背上的花纹全部亮起,如同火焰般的明亮夺目,照亮了原本昏暗的周围。
不过他并没有选择直接通过手背上的元素铭文来驱动火精灵,而是从身后的腰带上拿出一个黑色的机械制品,前端是一根纹满了元素铭文的管子后面连着一根类似扳机一样的握把,还很贴心地制作出了深浅不一的凹槽,以供使用者拿握。
“‘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