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焕正欲训斥许牧,背后传来一股暖流,在他体内助他炼化灵丹、恢复伤体。
一副责骂语气,倒也不好意思再出口,闷声道:
“你是剑修,为何还有这玄修的玩意儿?”
许牧嘿嘿一笑,调侃道:
“都会一点。别动,万一你死了,老孙可是要急着上位!”
雷焕眉毛挑了一下,道:
“他娘的,老孙是跟我一个死人堆爬出来的,我不信他是那样的人!”
被伤痛疼得倒抽了一口凉气之后,他又提醒许牧道:
“至于你,我俩早已立过规矩,我是绝对不会提拔的!姑且算老子欠你一条命,你随时可以拿走。”
许牧循着远处的熟悉声音,望了一望,道:
“你放心,在下早已有了主意!”
雷焕听见金丰城大呼小叫的声音,似乎知道许牧的算盘,道:
“能不能换一个人?老金也不容易……”
许牧见雷焕伤势基本好转,手上的玄气缓缓停了下来,诚挚道:
“营里我跟其他人无冤无仇,若是那样的话,我只好找你了……”
雷焕下意识皱了一下鼻子,摆手道:
“别!老子是整个营的校尉,威名岂是儿戏?!嗯,老金对新兵也确实过分了点……!”
孙华铤等五个队正,连同金丰城等人,急匆匆地掀开军帐而入。
孙华铤见到在军帐内闲坐聊天的许、雷二人,有些愕然。
“雷校尉、不易兄弟,你们这么快就好了?”
雷焕拍了拍许牧的肩膀,瞪了孙华铤一眼,没好气地道:
“这都是不易兄弟和你的丹药之功!他娘的,你不想让老子恢复?!”
孙华铤尴尬一笑,挠了一下脑袋上湿漉漉的乱发。
“哈哈!没有的事,我还年轻,还能等!升校尉的事,不急!”
说完,他踹了旁边的队正一脚,五人齐声禀告道:
“禀告雷校尉,北元三营士兵,已全部被歼灭,一个都没有跑出去!”
雷焕目光与每一个人对视了片刻,唏嘘道:
“营里还剩多少人?”
孙华铤等队正合计了一下,沉声道:
“来的七百四十八人,而今还剩下六百!”
雷焕拄着长剑,慢慢站起,道:
“此战,死去的弟兄功劳最大,抚恤金要如数送到他们家里,有胆敢贪墨者,不要怪我不顾多年情谊!”
顿了一顿之后,他向许牧转了转头,道:
“其次,许不易在这次战斗中立功最多。明日,提拔!”
许牧望着金丰城,没有说话。
雷焕轻咳一声,有意无意地道:
“怎么,你不满意?”
许牧躬身,拱手谢过,诚挚道:
“属下感谢雷校尉赏识,一定再立新功!”
雷焕点了点头,吩咐五位队正各自安抚手下的士兵,带着金丰城去各个军帐巡视。
许牧想起一事,从后面追过来,道:
“雷校尉,等等!”
扶着雷焕的金丰城颤抖了一下,身子不由自主地远离了许牧三尺。
雷焕皱着眉头,呵呵一笑,道:
“有什么事,快说。我还要巡营……”
许牧指了指地上四处躺倒的北元士兵,提醒道:
“北元士兵的衣服,我们还没有换!”
雷焕指了指四处忙碌的孙华铤等人,道:
“方才我已吩咐过了。好小子,心挺细,不错!你今天还当暗哨吗?”
许牧嘿嘿一笑,拎起从军帐中翻出的北元士兵的衣服,道:
“我这就去!”
“站住!”雷焕低喝一声,把身上的蓑衣脱给许牧,带着金丰城转身继续巡逻。
许牧换上衣服,穿上蓑衣,迎着风雨,走向远处的一株大树。
雷焕和金丰城的小声对话,隐隐约约之间传入他的耳边。
“他娘的,老子都把蓑衣让给他穿了,这小子怎么没有一点感激涕零的样子?”
“老雷,这小子就是个白眼狼,难以收服!”
“我不是要收服他……而是想让他对我们营多一点好感……老金,我重伤初愈,你的蓑衣让我穿穿!”
许牧微微一笑,心道:
“这金丰城还在想着告老子的黑状!雷焕雷校尉,你想得有点多啊……”
大树之下,许牧盘膝而坐。
运气元气修为,蒸干身上的衣物。
有蓑衣蔽体,那些冷雨,再也不能奈何他分毫。
与戎崎一战,让他获益良多!
这是他初次与旁门修士争斗,虽然利用天罚雷剑获胜,但也只是险胜!
好在,剑心之中,积累的杀意已经够多!
一缕缕血红色的暗淡光芒,在许牧身周缓缓流转,被他凝聚炼化,压往心底沉淀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天光逐渐放亮。
不远处,数十道重踏在地的马蹄声,向着许牧急奔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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