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那座小石桥,太史枭手持青龙戟,不满地问:“唐映天,你记得刚来这里时吟的那句诗么?”
映天错愕道:“我念过诗吗?”他想笑,却装着很无辜的样子,呆呆地看着这位太史家的大天才。
他感觉得出来,太史枭越级作战的能力比太史霁天还强。不出意外的话,这小子以后的武道成就必会超过他这位大伯。
“豪门隐家深似海,奈何洞宾是路人。才过几天,你就不记得了?”太史枭瞪着他,有些不高兴了。
映天嘟哝道:“这……好像有这回事吧。”
太史枭不乐意了:“什么叫好像?你不要不承认,洞宾就是吕洞宾吧?你这是骂我们太史家的人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映天讶然道:“这是谁说的?简直睁眼说瞎话。我以前有个外号叫洞宾,而且我还有不少的别名,要不要说给你听听?”他随口胡扯一通,却让人真假难辨。
太史枭哼了一声,说道:“我虽然不懂你念的什么狗屁诗,但我妹子懂很多。她把你的不良用心揭露出来,你要道歉。不然,就和我打一场。”
映天明白了他的意思,心高气傲的大天才怎么会轻易服输。他只不过在借题发挥,以诗句为借口想要证明自己天才的实力。
正所谓馍要过口,钱要过手。画出的馍不真实,到手的钱才安心。唉,过于执着真害人啊!
这不?太史枭便来讨打了,他就为验证映天的实力和捍卫自己的天才地位来战斗的。只不过,映天对自己是否是天才毫不在意。
大多数武者都有斗狠争强的禀性,从这一点来看,唐映天好像不是一位合格的武者,只是一位冷静的智者。
此时,映天不打算惯着他,在与太史枭交手的一瞬间,就将他高高在上的傲气直接拍下云端,坠落于地面。
他只给太史枭留下一句话:“一个人可以有睥睨天下的傲骨,不能有藐视众生的傲气。先做应该做的事,有实力后,再做喜欢做的事吧。”
太史枭半跪在地上,抹了一把嘴角的鲜血,大声道:“你在鄙视我?”
然而,他只看见唐映天越走越远,背影却越来越高大。
不一会儿,那道身影消失在朦朦雾气里,天空中却远远地传来五个字:“我是在帮你!”
太史枭被震撼在原地,已彻底臣服于映天的实力和晨钟暮鼓般的诫语。
这时,在太史家的一扇悬窗前,红袖飘飘紫露凝香,倩影袅袅剪烛西窗。
太史怜云正想着那一句“豪门隐家深似海,奈何洞宾是路人”,随即莞尔一笑,皓齿微露红唇稍翘。
那是一个怎样有趣的人儿呢?头一天看着黑炭般的蜷缩一团,第二天居然变成一位白飘飘的潇洒公子哥了。
半步宗师境界的小女子手托香腮,想起那位实力强大且有情有义的公子渐行渐远,心绪蓦地黯然下来,那眉如远山、目似秋水的样儿竟显焦灼神态。
她现在还没有突破到宗师境界,从来没有去世俗中走一走。第一次看到外人进来,却见识了那么特别的唐映天。
这样强烈的感观冲击,对于一位毫无红尘杂念且多愁善感的女子来说是致命的。
难道世俗中的人都如他这般由内到外的优秀和吸引人吗?太史怜云好想走出去,了解外面的世界和让人挂念的唐映天。
此时,在距离小石桥不远的甬道尽头,太史家外联处的白净中年人已将皮卡车停在路边。映天再次坐上他的车,向着锦城快速地驶去。
回城的路上,中年人故意在几处复杂的路段考验映天,却被他轻松地指出正确的方向。
映天辨路识途的绝技令中年人万分震惊,在知道他胡诌的第六感观能力时,此人已信服了这位小兄弟。看来,吹牛的不是他,自己才是那只井底之蛙。
回到锦城,映天联系了芙儿,并对天鹰殿的事务做了些安排后,又马不停蹄去梁家和肖家商量行动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