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剎女秀眸精光闪闪,得意道:“倘若与你正面对决,我定是毫无胜负,但论到逃跑和追踪的话,我可是很有自信。不过,这次确实是偶遇,因为我也打算潜入观月舫,没想到正好撞见你们。”
项中胤脸色数变,不知该如何应对她。她方才所言,确实可自圆其说,但倘若是谎言,那他也无从考证和追究。待在江湖久了,不轻信他人是经验的堆积。
罗剎女见他踌躇不定,象是早预料到一般,丝毫不以为意。她取下一只鼓鼓的腰囊,扔到了桌上说道:“这是我先从汲取的人血,你的殭尸受伤了,用来它疗伤吧!”
项中胤打开囊袋,里头确实是人血。他抬头一瞧,罗剎女双手环臂,朝她使过了眼色,彷彿在对他说“若你怀疑可以检查”一般。
项中胤取出符纸,唸起咒语,在上头绕了三圈没有异状。项中胤沉吟半晌,仍有怀疑。罗剎女见他优柔寡断,忍不住取出一个杯子,将血倒了少许,一口饮下。
确认鲜血并无被人动手脚,项中胤才将血给水灵喝。水灵轻啜一口,感受鲜血甘甜滋味,不由分说大口喝起来。原先腹部的伤痕,如有神迹般开始愈合,令人啧啧称奇。
项中胤施礼道:“多谢赐血。”
罗剎女横他一眼,露出微笑道:“这不过是释出善意,因为我想与你做场交易。我希望你能助我一臂之力,阻止上官枭炼成五行尸。”
项中胤皱眉道:“我不明白,为何你要阻止他?”
罗剎女容色波平如镜,轻声道:“自古以来炼五行尸视为禁忌,他打破禁忌,本就该遭到众人与论挞伐。”她仔细端详项中胤面色,发觉他疑心未减,表明不接受此答覆。无奈之下,她只得说出真相,叹道:“实不相瞒,我在这儿有个朋友,她叫牡丹。她本是孙府下人,没想到上官枭看上她,命孙牧挖取其心给他,用来炼成五行尸。”
项中胤恍然道:“那你为何要与他们合作?”
罗剎女美目瞥了项中胤一眼,幽幽一叹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没这么大本事能将上官枭除去,只能藉由渗透计划,一点一点瓦解其狼子野心。”
项中胤问道:“他已收集到多少了?”
罗剎女吁了一口气道,沉声道:“算上孙玉儿的话,五行俱全。不过炼成五行尸,还须最重要的关键处子鼎,这个女人我倒是没见着,也没听孙牧提过。”
项中胤淡然道:“处子鼎没这么好找。”
罗剎女瞅了她一眼,呵气如兰,担忧道:“你说得不错,但也正因为这样,我才怀疑他会不会一早就找到处子鼎,所以才与孙牧勾结。否则横竖都是找人,为何他不干脆让孙牧和滕鹏两人去找,这样还省事些。”
此言不假,项中胤听得心乱如麻、头大如斗。若真如此,那孙玉儿就是最后一道防线,倘若让他得手,后果不堪设想。项中胤问道:“你可否把孙玉儿弄出城?”
罗剎女摇头道:“孙牧不是傻子,他虽动不了孙玉儿,但仍可监视她。就算真被她跑了,只要拿孙府上下数十条人命威胁,你当真以为孙玉儿敢离开吗?”
项中胤心中一惊道:“难道真没办法吗?”
罗剎女移步过来,颔首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肯定有方法能化解。倘若你与我联手,那方法会更有机会。”
项中胤思索片刻,点头道:“我明白了。”
罗剎女见他应首答允,现出欣然之色,笑道:“我今晚也没地方去,不如暂住你这里,你觉得如何呢?”
项中胤尚为答话,罗剎女温柔地脱掉轻裳,褪下亵衣,露出羊脂白玉的身体。项中胤瞧她秀发及腰,裸露玉身,诱人至极,忍不住道:“你在做什么?”
罗剎女翦水双瞳看向了他,轻笑道:“若我睡在这里,你难道能安寝?我若身无衣物,你大可不必提心吊胆,何乐不为?”
项中胤心念一闪,问道:“难道你也这样对孙牧?”
罗剎女瞪了他一眼,忽地色变道:“别傻了,那家伙人面兽心,连亲妹都可牺牲,就算要我忍让一夕也不可能。”
项中胤虽对她赤裸身子大感不妥,但她心意已决,这时若逼迫她穿上衣服,反而显得自己好像小家子气。况且她所述也有道理,她今晚来投诚,真伪还未一撇,就算她坐在椅子上,只怕今晚他也难以入眠。
项中胤叹道:“好吧,我让你上床,但你可不许胡来。”话犹未已,连他自己都笑了。这话从女人口中说出来很正常,从男人嘴里吐出来就太奇怪了。更何况罗剎女风姿绰约,有几个男人能忍受与她同衾共枕,却能坐怀不乱?其他人不能,他也不能。
罗剎女轻盈而来,她抬起一双纤足,跨到了床铺上,整个人如同一条蛇般迅速钻入被窝,对他报以似嗔似喜的笑容。项中胤硬着头皮上床,睡在水灵和她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