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梅使过眼色,领他去屏风后方,道:“无忧并未提过这事,你不知晓那也是很正常。”
宇文风摇摇头,道:“我不在意这个,我只在乎你知情之后,居然还想过要撮合他与上官心?倘落婚约无变卦,别说入赘了,搞不好上官心要做人小妾。”
上官梅闻言大怒,道:“开什么玩笑,心儿岂能当人小妾!”
宇文风苦笑道:“既是如此,你又为何这般做?”
上官梅抿起下唇,道:“我当初以为心儿对他有意,故不多加阻拦。倘若心儿只将无忧当成哥哥,那这门婚事便算了。”
宇文风捉弄道:“就算心儿肯嫁,你又怎知叶无忧必会娶她?”
上官梅眉头一紧,喝道:“他要是不认心儿,我就抽他的筋,剥他的皮。”现在宇文风终于知道上官梅遗传到谁了,因为昨晚他也听过类似的话。他轻叹口气,转移话题道:“先不谈这事了,昨晚贼人的事办得如何了?”
上官梅秋眸轻抬,嘴角不悦,道:“简直糟透了。我本想先行关押,尔后审问。孰料风声走漏,被官府知晓此事了。”
宇文风道:“官府的人?”
上官梅点头道:“估计他们已过驿站,前来药王谷要人了。”
宇文风问道:“来者何人?”
上官梅回道;“钟仲义和张扬。”
宇文风面有难色,冷然道:“这两人皆为武沐青的手下。”
上官梅困惑道:“怎么,你不喜欢她?”
宇文风叹道:“那天你也在场,你没瞧见她如何董小璇吗?”
上官梅昂起俏脸,冷哼一声,道:“原来如此,她得罪了你心属佳人,无怪乎你气成这样。”
宇文风悠然道:“若换作是你,我也会心疼。”
上官梅别过头去,道:“少贫嘴了,我看你巴不得看我出糗。”话虽如此,但见她薄唇轻弯,玉颊染霞,似嗔还喜,甚是令人为之倾心。
便在此时,远处传来不解风情的马蹄声。不到一会,医馆珠帘被人掀开,三道人影走了进来。宇文风瞥了一眼,其中两是钟仲义和张扬。
上官梅上前道:“诸位远道而来,辛苦了。”
钟仲义干咳一声,开口道:“面对五毒教迫害,官府岂能坐视不管。今日特请五虎镖局二把手武德庸前来托镖,定竭尽所能将犯人押回。”
宇文风闻言一凛,露出不解之色。镖局护送他人,此类人身镖虽常见,但官府押人特请镖局,这倒是十分罕见。宇文风仔细一想,武沐青与五虎镖局关系匪浅,官商勾结,难保不会发生。对此,他也仅能摇头,不可置否。
恰巧这时,上官心走入医馆,笑吟吟道:“娘,那甜糕真好吃。”才刚进门,她便看到氛围凝重,赶忙噤声,躲至上官梅后方。
武德庸见着她,目光闪动,忍不住道:“这位便是令千金吗?”
上官梅淡然道:“正是小女。”
武德庸上下打量,脸上甚是欢喜,道:“果然如传闻一般,眉清目秀。敢问令千金是否已名花有主?”
上官梅皱眉道:“莫非武先生想替人说媒?”
武德庸尴尬一笑,道:“实不相瞒,内人身子虚寒,不宜生孕,多次希望我纳妾传续香火。
上官梅面色倏地转白,语气忽显冰冷,道:“原来是这样。”若说媒也就罢了,武德庸今年四十多岁,她怎可能答应这门婚事。即便撇开年纪不谈,光是叶无忧若纳妾都令她不悦,更何况是武德庸。一旁的宇文风心中苦笑,他猜上官梅恨不得现在射出玉蜂针,刺穿对方琵琶骨,当场废其武功。
为免双方僵持,宇文风截口道:“今日来看诊的人稍多,若无其他事,还烦请诸位官差老爷将恶徒押回。”
钟仲义转过头来,看向戴着鬼面具的宇文风,问道:“你又是何人?”
不等宇文风开口,张扬忙道:“这人便是鬼大夫。”
钟仲义目光迅扫一眼,悠悠道:“这位便是闻名遐迩的鬼大夫吗?”
宇文风作揖道:“不敢当,不过是虚名。”
武登庸摸了摸胡子,瞟他一眼,叫道:“这样正好,前些日子我姪儿武尚才,不小心跌了个跤,不知鬼大夫是否能随我去看诊?”一听见跌伤二字,宇文风差点没笑出声。他挠了挠鼻子,想起武尚才被他狠狠打伤一事,不禁莞尔一笑。他强忍住情绪,缓缓道:“在下嬴弱之身,不便出远门就诊。”
武登庸皱起眉,尖锐道:“学医之人,怎会连自己都治不好?莫非鬼大夫,不肯赏脸移驾?”
宇文风笑了笑,道:“此话言重了。不若这样,你方才说武公子跌伤,那我便亲自抓个药方,去瘀活血,保证很快治好。不知武公子跌伤程度为何?”
武德庸表情顿时僵住,哑口无言。瞧他这副模样,一旁上官梅不禁微抬袖口,轻掩嘴角笑靥。反之,上官心可就没如此优雅,嗤嗤笑声霎时间传来。
上官梅担忧武德庸拉不下脸,恐会迁怒上官心,忙道:“鬼大夫,你去将跌打损伤的上等金创药取来,堂堂五虎镖局,怎能用平凡膏药。等等你备妥之后,便请武先生带回去。”
宇文风附和道:“夫人说得极是,我这就去抓药。”
张扬对这事毫无兴趣,径自道:“敢问梅娘,不知昨晚闯入的五毒教贼人,你是如何抓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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