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梅横他一眼,皱眉道:“你要喊多大声,我是无妨,但你若再吵到其他人,休怪我撵你出去。”
张扬咧嘴一笑,道:“不若这般,梅娘你亲自帮我揉揉,我肯定不叫。”他口中所说的梅娘,自是指上官梅。药王谷的人称她上官夫人,外人则以梅娘唤之。原因无它,因为现任当家乃上官竹轩,若称上官夫人,恐让人以为是其妻。但若以小姐称呼她,尚有上官心,又易混淆,故以梅娘称之。
上官梅冷冷道:“你若真没大碍,便速速离去,别在这多留。”
张扬笑道:“不正是梅娘要我们来的吗?”
上官梅使过眼色,道:“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张扬摇头道:“我也懂低调,但方才随同弟兄前来,途中驿站和茶馆,早已传遍了冥府门闯入药王谷一事。”
上官梅抿唇,似是不满道:“这些人真是无恐不乱。”
张扬倏地面色一沉,表情骤变,语带质问道:“你若真想早点解决这事,不妨实话实说如何?近来五毒教肆虐人人皆知,但冥府门也盯上了你们,这又是为何?莫非药王谷与冥府门之间,存着什么秘密吗?”
上官梅没好气道:“药王谷以悬壶济世著称,救了不知多少受冥府门迫害之人,冥府门挟怨报复,难道很意外吗?”
张扬狐疑道:“当真如此而已?”
上官梅瞪他一眼,恼怒道:“你若真想知道,为何不去问问他们?”
张扬道:“梅娘切勿动怒,我不过是问问罢了。对了,不知梅娘对于上次我提亲一事,是否有答覆了?”
上官梅沉下脸色,道:“你若有空想这事,不如早日破案。”
张扬不想自讨没趣,站起身来,准备离去。恰巧这时,他看见宇文风迎面而来,忍不住道:“你是何人?”
宇文风颌首道:“在下鬼大夫。”
张扬眼睛为之一亮,打量道:“你便是鬼大夫?我听闻你医术高明,却不常出现在世人面前。”
宇文风道:“身子有旧毛病,所以不常出门。”
只见张扬双目锐利如鹰隼,仔细端倪他。宇文风见状,心中一慌,佯称有事,兀自绕过了他。张扬目光移至上官梅,问道:“他是什么来历?”
上官梅道:“你在怀疑什么?”
张扬质疑道:“他方才称身子有旧毛病,所以鲜少出门。但我见他身板端正,走路直挺,一举一动不像羸弱之人。”
上官梅道:“你谁都可以怀疑,就是别把脑筋动到他身上。”
张扬问道:“这是为何?”眼见张扬疑心更甚,上官梅深知说错话,忙道:“因为他是我爹座上宾,我爹很信任他。”
张扬顿了顿,呢喃道:“既是药王座上宾,看来是我想多了。”
上官梅为了转移话题,皓齿微现,柔声道:“总之,冥府门一事就麻烦了。”
眼见上官梅放下身段,张扬心中荡漾,微笑道:“那是当然。”
好不容易将张扬打发走,宇文风才从屏风走出来。上官梅瞥向他,轻声道:“张扬虽平时老不正经,但观察入微,我方才露了馅,你可要注意了。”
宇文风道:“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上官梅问道:“话说回来,你怎如此早起?昨晚瞧你晚归,怎不多休息?”
宇文风故意道:“你怎知我晚归?”
上官梅干咳一声,转移话题,道,“对了,那两个女人还待在那吗?”
宇文风道:“我让她们住上一阵子。”
上官梅不悦道:“这儿何时是你说了算?”
宇文风若无其事道:“不若这样,我带她们去墨江城住上几天。”
上官梅冷哼一声,道:“你若让药王谷卷入纠纷,我定当饶你不得。”
宇文风道:“谨记在心。”
同一时间,外头忽然传来吆喝声。只见两名奴仆托起担架,运送一名男子,快步走进医馆。宇文风暼了一眼,架上男子竟是福东来。
帮人看诊的叶无忧站起身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他年纪虽轻,却已通过药王谷认可,成为一名正式大夫,可常驻回春巷。上官梅对他医术评价,远高于他的武学造诣。
只见仆人汗流直下,紧张道:“这位是福远镖局少主福东来,前日与人比试,便身中内伤。本来已给人看过,抓药调息,谁知忽然一阵剧痛,下吐下泻,这才赶忙前来药王谷。”
叶无忧询问道:“为何会这样?”
那名仆人道:“大夫一看便知。”叶无忧掀开布毯,神色顿时诧异。原来在福东来的肚脐口旁,竟长了一个黑色肉块。叶无忧一眼便识出此乃蛊毒,赶忙让人将他运到屏风后方。
上官梅呆怔片刻,道:“刚被人打成重伤,就遭下蛊,未免也太巧了。”。
宇文风道:“你在怀疑什么?”
上官梅秋眸一晃,摇了摇头,轻叹道:“罢了,现在我自个儿都忙不过来,哪还有心思管他人。”
宇文风道:“莫非你在担心,昨晚冥府门闯入一事?”
上官梅斜眼轻暼,怒道:“谁跟你这般好兴致,和佳人共处一室,打情骂俏。我可是忙得很。”
宇文风苦笑道:“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能袖手旁观吗?”他伸出手来,上官梅似早有准备,将一卷帛图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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