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梅轻笑道:“男人平日不得入西院,不表示永远不能。若是粗活,定当要男子协助。我让你去搬柴,正是为此。”
郑恒舟听明白了,但有些不情愿。无奈现在是下人身分,只得照做。他拿起竹篓装入薪木,速返西院。他一边扔木,一边炊火,很快便将浴房弄出蒸气。
郑恒舟累得满身大汗,南宫梅仍不放过他。命他提上工具匣,来到厢房。他东敲西打,又是修缮,又是铺地,折腾一下午。原先ㄚ鬟见着他,指指点点,如今再见他,脸上透出怜悯之色。
郑恒舟不知南宫梅是演戏,还是故意捉弄,她比手划脚,骂声连连,搞得他好像真以为犯了错,垂头低眉,吁了口长气。
待他回过神来,已是子时。郑恒舟甫将石池旁篱笆修好,南宫梅便开口,命他去厢房修缮屏风和洗地板。这下他真是捱不住了,又饿又累,狼狈进房。正想大发怒火,南宫梅蓦地将门闩上,轻瞥他一眼,甜甜一笑,道:“瞧你眼神,这般凶神恶煞,莫非是要把我吃了?”
郑恒舟不悦道:“我可不是你佣人,我累成这样,还怎么抓采花贼?”
南宫梅嫣然一笑,指着桌上热菜,温婉道:“你瞧这是什么?”
郑恒舟脸色骤变,心下甚怒,喝道:“你对我颐指气使还不够,这下你还要我一边帮你做事,一边看你享用夜宵?你未免也太过分了。”
南宫梅杏眼微扬,发出银铃般笑声,道:“傻瓜,这是要给你吃的,你还真以为我这么坏心吗?”
郑恒舟怔了怔,脸上一红,恍然道:“原来是这样。”
南宫梅瞧他这样,不禁又笑道:“你还真是傻,我这么待你就令你欢喜了吗?”
郑恒舟问道:“有酒有菜,还挑剔什么?”
南宫梅咯咯笑道:“你呀,我方才这么使唤你,就算现在给你酒菜,也只是你应得罢了,你犯不着对我卑微。更甚来说,你此刻就是骂我,旁人一瞧,也觉得合情合理。”
郑恒舟挠了挠鼻子,道:“这也是万不得已,你不都说了,要让我扮下人,不然怎么入西院?”
南宫梅道:“让你入西院,不表示让你做苦工,我大可让你待在我房,佯装修缮桌椅,实则偷闲。只要我出房,便可避嫌,岂不一石二鸟?”
郑恒舟闻言甚惊,确实有几分道理,但事已至此,悔恨也没用了。他举步朝向桌前,打算大啖再说。
南宫梅阻止道:“慢着,你身子邋遢,弄脏桌椅怎办?ㄚ鬟进来收拾,还以为我故意刁难。我方才让人打了盆水,骗说让你洗地,你用那盆水先擦拭一下。”
郑恒舟皱眉,驳道:“那太麻烦了,先吃完再洗也不迟。”
南宫梅道:“这可不行,这是我房中规矩,你若不肯,便不允你吃。”
郑恒舟叹道:“我又饿又累,没力气洗了。”
南宫梅瞇起笑眼,娇嗔道:“要不我帮你洗,你意下如何?”郑恒舟深知她故意捉弄自己,但又拿她没辙。本想开口拒绝,但转念一想,这不正是反将一军的好机会?郑恒舟贼笑道:“那正好,麻烦姑娘了。”
南宫梅杏眼圆睁,道:“此话当真?”
郑恒舟打蛇随棍上,兀自将外袍褪下,解下衣襟,露出赤膊上身,笑道:“有如此美人替我搓洗,又有哪个男人会舍得拒绝?”
南宫梅双颊染红霞,抿起樱唇,瞪视着他。她当然知晓此乃激将法,若她应允此事,一个未出嫁姑娘替男人搓背,成何体统?倘若拒绝他,彷彿又着了他道。不管如何,南宫梅可不想示弱。南宫梅心中盘算,微微一笑,道:“我这人不怎帮人洗澡,或许用力,多有得罪,还请别见怪。”
郑恒舟还想不明白这是何意,南宫梅双掌一探,斜飞而至。郑恒舟登时出掌应对。两人掌拳变化,互斗数十回合,方才拉开尺许。南宫梅屏气凝神,再次袭来,先是一招幽香拂梦手,化掌为指,招式飘渺不定,如烟似雨,挟带一股扑鼻芳香。
郑恒舟拳掌不熟,以玄空擒拿手档招,刚劲对阴柔,两人真气互抵,斗了半晌还未分出胜负。南宫梅把心一横,催动真气,一手施展檀香点穴手,一手使出千蛇缠丝手,左右相搏,行云流水。
郑恒舟拳掌武学,除了玄空擒拿手,便只有玄武掌,两招皆不敌她。无可奈何之下,他一展轻功,掠至后方,伸手碰触南宫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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