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高子分开后,张涛碰见猴子,便问他急着跑什么。
“涛哥,你终于来了!”一听是涛哥声音,猴子马上收住脚,回过头,一脸惊喜地喊道。
不待张涛再问,猴子又焦急地说:“洪亮几兄弟与猛子他们,在罗子山上吵起来了。听说吵得很凶,双方都要动武了。”
“怎么回事呢?”张涛也跟着跑起来。
问这话时,其实他已经隐隐猜测到是怎么回事。他脑子里正飞速地转着怎么处理这件事。
猴子一边气喘吁吁跑着,一边解说着事情来龙去脉。
“还不是洪亮他仗着自己兄弟多,认为这山是他家的责任山,下面的宝藏也应该属于他的。”
“他下午带着兄兄弟弟去挖,虎子他们肯定不准,双方便斗了起来。”
这事的确有些棘手。张涛由于这一天多来一直在不停地忙活,倒是忽略了这个问题。
按大理或者是法律讲,这宝藏是国家的,谁都没有份。
如果说,自己现在想撇开政府,偷偷摸摸开挖,那人家洪亮的闹腾,也是有一定道理。
可如果尽任洪亮这么闹腾,那自己这些人,又还有啥忙活的呢?那不是帮洪亮忙活吗?
看来对这件事不能掉以轻心,要慎重处理。
否则,不仅可能闹出大的矛盾或事端,万一把政府招来,那就可能是辛辛苦苦为别人做了嫁衣裳。
经过一番紧张、认真的思索后,张涛心里有了计较,便加快向山上跑去。
“涛哥,这洪亮一家子,村里人看着都有些不顺眼。”猴子愤愤地建言道。
“这次索性给他一个教训,让他知道冲里谁说了算。”
“别老记着给这个教训那个教训,猴子,要教训,要耍威风,也得到冲外去。”
张涛告诫道,“冲里所有的乡亲们,那就都是一家人的。”
“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境界。”猴子小声嘟囔着。
山顶上,虎子和桂良几个人,正与洪亮四兄弟,剑拔驽张地对峙着。
“涛哥!”张涛一出现,他们就仿佛看到靠山似的,惊喜地喊起来。
“虎子,你们把木棍放下来,退到一边去!”张涛一上来,就不假颜色地怒呵道。
虎子他们虽然心有不服,但是迫于涛哥压力,只好乖乖的退到一边。
“涛哥!”老大洪亮怯怯地向张涛打了声招呼。
张涛没有应声,只是冷冷地看着洪亮几兄弟,直看得他们心里有些发毛。
胆小的老三洪年,似乎两腿都在发软。
张涛喜欢玩这一手,面对或者是处理一些冲突时,先用眼光说话。
当然,这得要求处理方有压倒冲突双方的威望与气势。
这样做有很多好处,一则可以让双方冷静,二则自己也可以从双方露出的破绽中,寻找一样蛛丝马迹,作出有利的判断和决策。
一会儿后,看到自己的眼光与气势,差不多镇住全场了,张涛开始说话。
“洪亮,你几兄弟拿着镢头和柴刀,准备干什么呢?要杀人吗?”
说这话时,张涛剑眉一皱,眼里闪过一道寒光,直接向洪亮射去。
“我哪敢呢?”洪亮忙不迭地说道。
在张涛这犀利的寒光里,他不禁打了个寒战。
紧跟着,他冲几个兄弟喊,“还不把家什放下!没看到涛哥来了吗?”
张涛没有理会洪亮的讨好,继续冷冰冰地问,“那你们来干什么呢?”
“我…我……”洪亮紧张得“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张涛看似平淡的语气,冰冷之极,自有一种强大的压力,将洪亮牢牢罩住。
他们兄弟中,老二洪春胆子最大了。
他站出来,毫不畏惧地,迎上张涛的目光。
“涛哥,这山是我们的,地下的宝藏,自归我们挖!”他振振有词地说。
张涛一下来火了,冲到洪春面前指着他的鼻子怒吼道,“你们挖!这山分给你们十几年了,怎么等到现在才挖呢?”
“知不知道下面很危险?知不知道上午刘福差点在这里送了命呢?你比我本事还大吗?我都不干的事你敢来?”
“我告诉你,这事情只有专业的挖掘队才能做的!否则,那就是把性命开玩笑!”
这一声怒吼,就像震天惊雷,响彻云霄,周围的山谷都产生阵阵回响。
山顶上的人,个个都被震得耳朵嗡嗡作响。
洪春更是在这雷声里呆若木鸡、胆战心惊。
张涛说话时口沫横飞,溅得洪春满脸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