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也是人啊,他也得生活,那就离不开物质的需要。
英雄为了伸张正义,为了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危,他置自己的安危于不顾,付出了汗水、鲜血甚至是生命。
与其尽得些荣誉与光环,这些虚东西,倒不如给些实际的补偿,可能会更让英雄满意。
这个人要么太势利,要么也是个傻冒,张涛在心里直接给老马下了定语。
张涛也没表现出自己的不满意,他站起来推开老马的手。
他淡淡地说:“我们都是一个地方的,那就是乡亲们了,做这点事算什么呢?”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钱嘛,你还是收起吧!”
老马仍然不识趣地,把钱往张涛手里塞。
他觉得这是张涛应得的,没有张涛出手,他连钱包都没了。
只有张涛收了这钱,他才会舒坦些。
老马还想,我也不是差钱的主。
我犯不着承你这么大的情,却毫无表示,让人家骂我是铁公鸡、不懂味。
你这人真是,你怎么能为了自己的舒坦,就抹黑英雄的形象呢?
张涛有些不高兴了,他扫老马一眼说:“我是为了钱吗?”
说完,他就自顾坐下来,懒得搭理这匹老马了。
老马拿着钱,站在那里左右为难,尴尬不已。
张涛后座有个老人家解围说:“老马,你这个人也真是不会做事,人家涛古再没钱,会收你这五百块钱吗?”
“你若真有心,磨田到下冲也没天远水路,你卖点东西去看看涛古的父母,不就得了吗?”
老马听了这话,马上把钱收起,忙不迭地说:“对!您老人家说得对,是我唐突了!”
“下冲我也常去的,周未与朋友捉泥鳅、青蛙,有时一去就一整天。”
停了下,他又说:“涛古,现在我们算认识了,以后去下冲可会到你家吃饭啊!”
“行!没问题,乡下没好菜就是。你去了我带你去捉泥鳅,保准让你满载而归。”张涛热情道。
听老马说话,这个人也算是个爽直的人。张涛也很快放下心里那点不愉快。
“真的吗?那我过两天就去。你会在家吗?”老马惊喜地说。
“在的,这些天我都会在家的。”
“不过,我可申明一点呵,你空手去我欢迎,要是你整些东西去,你可别怪我拂你面子,不把你当客人啊!”
张涛心想,我要不这么说,你还会以为,我的热情是为了你的什么东西,让你和车厢里其他人,瞧不起我这刚成为英雄的涛哥。
当然,如果那天他真提东西来了,自己也不可能真拉下脸把他赶走,更不好把他的东西扔了。
他实在要那样把蛮送,自己也就只有委屈的收下了。
老马佯装生气地说:“涛古,你这话就说得不着理了。我第一次去你家,总得提点什么东西看你父母吧!”
“再说,我还要在你家吃饭,你这让我脸往哪里搁呢?”
说完,他担心张涛又说出什么拒绝的话,就转头对后面那个老人家说:“老爷子,你说我这话在理吗?”
老爷子得到了尊重,马上帮腔说:“那是的,第一次上门做客总得提点什么,这是我们农村里的风俗。”
顿了顿,他又说:“涛古,你这孩子也真是,人家老马又不是提东西给你的,你这么生硬干什么呢?”
张涛没有接话,也的确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就靠在椅子上闭目养起神来。
慢慢地,一阵倦意袭上来,张涛就真闭上眼睛睡着了。
这些天为了这高考的消息,他可是一直没睡过囫囵觉啊!
再加上这落榜给他心底留下的创伤,那是这一声声对英雄的赞美,就能恢复的呢?
由于极度疲惫与心灵创伤,张涛很快就沉沉入梦。
一会儿他觉得自己是在学校,面对考上大学的同学们那一张张得意洋洋、兴高采烈的脸,受着他们的奚落与嘲讽;
一突儿又是在家里,面对父母那愁苦的脸和因为自己而辍学的妹妹无助、忧怨的眼神,以及乡亲们的白眼与冷言冷语。
跟着,张涛又坠入了一个恐怖的梦魇。
他被仇敌追杀,连中数枪,他不得不浴血奔逃。
眼看就要逃出险境,前面突然又冒出恶狼挡道。
恶狼的双腿搭上他的肩上,獠牙都触及到他的鼻尖。
可他已经是精疲力竭,连推开恶狼力气也没有了。
想到自己就要这么葬身狼口,他不甘心地惊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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