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弟妹了,让你操心了。”林发跖与周思国爱人握过手后,不由的再次望向自己身上的衣服。周思国对妻子道:“快把菜摆上吧,我和老同学喝两杯。”周思国说着,与林发跖坐在床上,周思国爱人急忙拿出酒,将篮子里的菜摆上。
“我记得我们在上学的时候,看到大老王老师,穿着一身中心装,当时我们非常羡慕,记得你对我说,有天参加工作挣钱了,一定要先买一身中山装穿上。”
“当时,你还对我说,以后我们谁先挣钱,就由谁先给对方买一身中山装。我说,为什么?你说,肯定你比我先挣钱。”林发跖接着周思国的话道。周思国没有说什么,似在沉思。林发跖望了自己身上的中山装一眼,笑道:“没想到,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还没忘记。”
周思国叹了口气,仿佛又回到了学生时代,道:“有些事情可能转眼即逝,但有些事情,却如同石刻般印在人的心间,终生难忘。”
林发跖没再说什么,望了在静静听着的周思国爱人一眼,轻轻的摇了摇头。周思国爱人似乎看出了林发跖的心思,就起身道:“你兄弟俩好好的聊吧,我出去遛遛。”
林发跖见周思国爱人误解了自己,忙起身道:“弟妹你坐吧,不影响我们说话。”周思国爱人微微一笑,望了满桌饭菜,还有酒杯满好的酒,轻步走出了收监室。
周思国对林发跖道:“来,我们还是边吃边聊吧。”林发跖没再推辞,来到桌前,端起酒杯,与周思国碰过后,轻轻呷了口酒,若有所思道:“性格决定命运。今天的结局,可能与我的性格有关。”
周思国很理解此时林发跖的心情,又不好回答,就微微一笑。林发跖似乎仍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之中,端着酒杯,道:“你还记得咱班上有个叫王恩的小土财主吗?”
周思国点了点头,对高中时发生的情景,印象太深了。
那是一天的下午,正在上自习,周思国在做一本化学复习资料上的题。王恩似乎丢了同样一本书,走近周思国一看,声称周思国眼前的复习资料是他的,便不由分说,拿起就抱在了怀里。那复习资料分明是林发跖送给周思国的。周思国自然不肯相让。于是,二人便争执起来。林发跖见状,踩着书桌飞跑到王恩面前,一拳打在王恩的脸上,并厉声称,书是他从新华书店买给周思国的,并让王恩将复习资料还给周思国。王恩根本不是林发跖的对手,又加上理亏,无奈之下,只好将复习资料又还给了周思国。
或许怕是影响同学们学习,或是担心被老师发现又要受批评,或是防止王恩日后找周思国的事,林发跖叫王恩走出教室,王恩自知不是林发跖的对手,更清楚林发跖的用意:想在教室外教训自己。就借故已将书还给周思国,想回到自己的座位,息事宁人。而林发跖年轻气盛,将王恩的手用力向身后一拧,王恩乖乖的被林发跖押着走出了教室。不长时间,双眼红肿、满脸鼻血的王恩又走进了教室。同学们都领教了林发跖的厉害,也深知林发跖与周思国的关系,从那之后,没人再敢招惹周思国。
林发跖望着周思国满是困惑的目光,道:“你还记得我送你的那套参考书吗?”周思国点了点头。
“那书的确是王恩的。那小子根本不是学习的料,就是仗着家里有两个臭钱显摆,不如送给你更有用。我便偷来送给了你。”周思国顿时明白了一切,不知该说什么,微微一笑,心想:偷人家的东西,还理直气壮。
“思国,你还记得这支钢笔吗?”林发跖说着,从上衣兜里掏出一黑色老式拧帽钢笔放在了周思国的面前,笑道:“这是大老王老师送我的,我一直放在我的身边,尤其是孤独无聊的时候,我就拿出来看看,现在我用不着了,也难以回想过去了,送给你,留个念想。”
接过林发跖递过来的钢笔,周思国仔细查看了一番,笑道:“不是你偷的吧?”
林发跖摇了摇头,笑道:“准确地说,是我骗来的。大老王老师不是一直嫌我的字写的不好吗?我就说,我的钢笔不好用,如果有好钢笔,一定能把字练好。大老王老师便把他心爱的钢笔送给了我。当然,我的字也有很大的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