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良没有说什么,目光一直在望着高燕。
高燕以为赵良理亏,就又道:“看什么啊,又准备使什么坏心眼子啊?”
“我在看你那心灵的小窗户。你摸摸你的心脏,你说话的时候,你的心脏在不在跳啊?”
“废话,心脏不跳人不早就死了。”高燕依然不依不饶道。
“你也不用把小梁抬得太高,同是男人,对小梁,我比你了解;你也不用把我贬得这么一文不值,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人就是那么回事,吃五谷杂粮,有着七情六欲,穿上衣服是人,脱下裤子就是猴子,都有着同样的德性。”
赵良的话大大出乎高燕的意料,就不停的摇着头,心想:世上尤其是在厅机关,竟然有如此恬不知耻的人。但碍于赵良仍是自己的直接领导,担心赵良心理承受不了,高燕就没再反击。赵良似乎看出了高燕的心思,在下级面前,感觉自己的话有些过,就尽量解释道:“人这一生就这样,是父母作孽的结果,人生百年,有多少好时光。就不要再难为自己了,你在这里和我聊天,说不定他在你的家里,正搂着漂亮的妹妹睡觉呢。”
“去,去,去。少拿我和小梁说事,你怎么不说说自己呢?”高燕不满道。
赵良道:“我说你们,是看得起你们。我家那口子,就是马尾巴串豆腐根本提不起来。”
“你这是在轻视我们妇女。”高燕见赵良为了自己,不惜贬低自己的爱人,有些听不惯,就急忙道。
赵良叹了口气,道:“真的,那熊娘们,更不值得一提了。我有时不止一次的问自己:自己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摊上了这么个熊娘们。”
在机关上,同事们很少去家里串门,赵良也很少提及他的爱人,高燕对赵良爱人的情况了解得很少,只是拜年或是聚餐的时候,偶尔有所接触。在高燕的心目,那是个爱说爱笑,没有什么心思,较为率真的女人。就是长得丑了些,也有些显老。高燕禁不住道:“嫂子那人多好啊,你用得着这么臭摆人家吗?你们男人都这副德性,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赵良见高燕并不理解自己,无奈地摇了摇头。接着,赵良向高燕讲起了自己的家庭。
赵良道:大学毕业后,年龄已偏大,家里人对我的婚事很着急,自己也想找个家城里的人,能够照顾自己。择婚的条件也就没想太复杂。她在工厂工作,当时工资比我还高,家又是城里的,人你也见过,爱说爱笑,大大咧咧的,没什么心眼子,认识不久,就领了结婚证,很快步入了结婚殿堂。我们从认识到结婚不到半年,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闪婚。因此根本谈不上了解。结婚后,好多缺点逐渐暴露出来。尤其是二人在性格追求,还有双方家庭观等方面,差异越来越大。
我闲着没事的时候,喜欢看点书,她则喜欢热闹,经常邀她的工友来家里聊天,打牌。没人来的时候,就整天看电视。偶尔聊天,也是街道上的家长里短,完全一副家庭妇女的面孔。有时对我看书也指责,经常说,看书学习,不就是想跳出农家门吗,都大学毕业了,还看什么书啊。一旦家里来人,我就独自一人出去爬山,或是借故离开家,享受一个人世界的孤独。
本来还以为,她那大大咧咧的性格,没什么小事,可事实上正好相反,小事特别多,每次去她家,总嫌提的东西少,什么丈母娘、岳父、小舅子、姨子啦,全都考虑个遍。她有时不高兴,就噘起那长长的驴嘴,对我发着牢骚:我娘家一家人容易吗?孩子是姥姥带大的,回家带点东西咋了?不错,我女儿是岳母看大的。但并不是我父母不想看,是她不让看,说农村条件不好,孩子受不了那罪。农村咋了,我从小就是在农村长大的,不照样考上大学成为国家干部啊。她是城市长大的不错,不照样没考上大学啊?更气人的是,到现在对我们家还有偏见,可怜天下父母心。我去她们家,她大包小提的买好多东西,七大姑八大姨都想到。平时说工作忙,不回我老家。过年,好不容易到我们家,结果买点东西还吵架,专拣便宜的东西买不说,有时随便从家里找点东西,带回老家应付一下,还说什么,我们家是农村的,买点东西就不少,农村人不识货,买贵重与买便宜的东西,没什么区别。她几乎每周都回她娘家,有时还喊上我一块去,但偶尔过年,回趟我老家,你看她那毛病,多了去了,不是嫌这脏,就嫌那乱,菜太咸,屋太冷,茅房大臭。这不是说的屁话吗?茅房不臭还叫茅房啊,那是厨房。
<b/> 听着赵良如此粗鲁的话,高燕似乎很开心,不由的笑了。
赵良望了高燕一眼,似乎根本没有理会高燕,仍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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