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海星的妻子更加不解,道:“你找车钥匙干什么啊?”
“言传身教,为人师表,既然答应了孩子的事,就一定要做到。否则,以后孩子再也不会相信大人了。”
梁海星的妻子向窗外望了一眼,道:“天这么晚了,商店都关门了,你去哪里给儿子买东西啊,不能这么惯孩子。”然后又对儿子道:“让你爸爸明天给你去买吧。”
梁海星的儿子仍然不依不饶道:“爸爸说话不算数。”
梁海星道:“还是现在去吧,再晚点去,商店真的会关门了。”
梁海星的妻子理解此时梁海星的心情,就从衣兜里掏出一把钥匙递给了梁海星,道:“你骑着我的车子去吧。顺便路上,买点吃的回来。”
梁海星刚要转身离去,梁海星的妻子便向梁海星使了个眼色,梁海星的妹妹知道嫂子有话要对哥哥讲,就向房门走去。梁海星妻子悄声对梁海星道:“天快凉了,你一块给他大姑买件衣服吧。”
梁海星望了仍穿着短衫的妹妹,有些为难:“我怕买不着合适的啊?”
梁海星的妻子理解梁海星,平时梁梁星的衣服都是她买的,就道:“家里有孩子,我也没时间去逛商店。你权当看孩子了,带着儿子一块去商店看看,有合适的就买件,没合适的等有机会我再去买。”
“走,儿子,爸爸一块带你去买好好。”梁海星说着从妻子手里接过了儿子。儿子顿时开怀大笑起来,急着向门外望去。梁海星笑道:“小家伙,脾气还不小呢?我还是坏爸爸吗?”
“不。”
“那是什么?”
“好爸爸。”
“好小子,这脸变得好快啊?”梁海星说着,抱起儿子向门外走去,身后传来妻子的声音:“不用给儿子买太贵的玩具啊,玩两天就坏了。早去早回啊。”
梁海星知道黄正刚有早上班的习惯,吃过早饭后就来到了机关,一走进楼道,梁海星就发现黄正刚办公室的门开着,黄正刚正爬在办公桌前在写着什么。
黄正刚有个习惯,经常利用早上班或是晚下班的时间,独自一个人在办公室改写讲稿。
见黄正刚正在奋笔疾书,自己又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汇报,不想打扰黄正刚,就有些犹豫。黄正刚一抬头见梁海星站在办公室的房门外,就急忙起身迎上前,笑道:“小梁啊?快进。”
黄正刚的办公桌前放着一把椅子,是专供下属汇报工作时坐的。这也是黄正刚的习惯,平时有人汇报工作,尽量不离开自己的办公桌,一来有些事情好记下来;二来不想浪费更多的时间,汇报工作完可以立即办公;对方汇报工作时,见黄正刚一直摆出一副办公的架式,也就不忍心长时间打扰黄正刚。有时,遇到对方汇报得有些啰嗦,黄正刚不好打断,干脆就继续办公,对方觉得无趣,也就只好离开。
不知为什么,梁海星见到黄正刚如同久别重逢的亲人,感到特别亲切,眼眶竟然有些湿润,生怕黄正刚看出来,以为自己在马山受到了多大的委屈,就赶紧将目光望向黄正刚办公室墙上的挂钟,道:“现在离上班的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厅长您这么早就上班了?”梁海星说着,同样坐在了黄正刚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
“我平时起的早,早饭也吃得早,吃完早饭在家没事就来办公室了。”黄正刚望着梁海星满眼的微笑。
梁海星望了眼黄正刚面前的笔记本,道:“我没打扰厅长办公吧?”
黄正刚同样望了笔记本一眼,道:“刚上班,有什么工作需要处理啊?怎么样,在马山还习惯吧?”
“还可以,目前只是协助市里处理梁庄煤矿渗水事故,实质性的帮扶工作还没有开展。”梁海星目光一直在望着黄正刚道,并非是揣摩黄正刚的心思,而是觉得黄正刚非常亲切,有种久别重逢的感觉。
“梁庄煤矿事故工作处理得怎么样了?”黄正刚问道,看上去很随意。
梁海星见黄正刚对梁庄煤矿事故感兴趣,就将事故发生情况及市委准备项目改造的事情,向黄正刚作了汇报。
黄正刚听后微微一笑,道:“我前两天去马山了,还专门去了趟梁庄煤矿。”
梁海星听说黄正刚去马山,也没和自己打招呼,更为主要的是,刘大可始终也没提及,这说明刘大可也不知道黄正刚到马山的事,就感到非常的惊奇,以为自己听错了,道:“厅长你前两天去马山了?”
黄正刚似乎看出了梁海星的心思,微微一笑,道:“是省里组织的对梁庄煤矿事故鉴定及研究善后处理事宜,我对谁也没打招呼。”
听了黄正刚的介绍,梁海星有所释然,喃喃道:“下次再去马山,提前打个招呼,我好给厅长服好务。”
黄正刚微微一笑,没有回答,而是道:“梁庄煤矿很复杂,主要是当地关系盘结,各种利益交织在一起,老周很累,也很难啊。老周不是私下想让老刘协助他抓梁庄煤矿项目转型的事了吗?”
梁海星点了点头,心里在想:黄厅长对马山的事情了解得很全面啊,看来自己刚才的介绍全是废话,白白浪费了黄厅长的时间,脸上充满了愧疚。越发觉得,黄正刚如同一部读百读不厌的古书,不仅内涵丰富,而且越读越有味道。
“在马山很忙吧?”黄正刚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