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门口摊位位置较好,但很少留住客人,或是担心被窃的缘故,门口两边的摊位多是摆放着一些手工编织品,还有摊贩收上来的废旧工具之类不值钱的物件,因此,很少引起客人的注意。
闲逛时刻,吴强又向刘大可讲述了前两年发生的一件真实故事:前两年,有位省里一位退下来的老领导来马山度假,马山没什么好玩的地方,我听说,那位省里老领导喜欢古玩字画,我就提出陪他逛文化市场。那老领导非常高兴。也许老领导虽然喜欢古玩,但却很少逛文玩市场。对文玩市场的规矩也就不懂。闲逛中,看上一方巴掌大的清朝老端砚,一问价格,人家要六千。我也看过,那方砚台的确是老端砚,而且还是老坑,人家要六千不是很高。杀价的空间不大。但那老领导一听报价,不由的一惊:巴掌大的破砚台,要六千?就质问人家摊贩,你这砚台是金子做的吗?人家见那老领导不懂古玩,也就不想搭理他。老领导从兜里掏出六十元,就想把砚台拿走。价格相差悬殊,人家那摊贩自然不愿意成交,就想索回,那老领导急了,对人家大声吼道:“你知道我是谁吗?”人家那摊贩也不示弱,反击道:“我不管你是谁,你来这里买东西,你得遵照这里的规矩。”我们陪同人员也不好出面劝说,就当作什么也没发生,低头左顾右盼继续向前走去。也许省里那领导见自己人生地不熟,势单力薄,就嘟囔了两句,将砚台往地上一放,满脸怒气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听完吴强讲的故事,刘大可似乎听出了什么,或是想了很多,木然的表情似乎一点反应也没有,脸上僵硬的微微一笑,算是对吴强精彩故事的回应。吴强则完全判若两人,似乎很兴奋,望了刘大可一眼,继续道:“你看刚才那枚袁大头了吗?明显是假的。”
“假的?”刘大可脱口道,心想:这吴强真是神奇了,火眼金睛啊,往手里一掂就知道是假的?
吴强似乎看出了刘大可的心思,笑道:“首先,份量就不对,袁大头的主要成份是白银,为了模仿银的白色,造假者就用铝铁合金铸造,因为银很软,因此铁的比例不能太高。银的比重接近11,而铝的比重不到3,顶多是铝铁合金,那样比重还会低于8,在手里一掂,缺乏沉手的感觉;第二,听声音就不对,白银相互撞击声是‘扑扑’的闷声,而铝合金中,由于含有铁的成分,因此在相互碰击的时候,发出‘啪啪’的脆响;第三,真的银元,周围是规整的齿形,虽然年代久远,有所破损,但依然会清晰可鉴。那造假的银元,做工很粗糙,连齿形也没有,是平的;第四,价格,铝合金照着银的价格相差甚远。如果是真的,就那成色的银元,一块的价格大约在千元左右。而那摊贩,要价才二十元,还没讲价呢。因此基本判断,他那里的袁大头基本是铝合金仿制,进行了做旧处理。”
听了吴强的介绍,刘大可长暗自称奇,吴强则自谦道:“这都是些基本知识。古玩界流传一句行话,叫,假的就是假的,满眼的假;真的就是真的,全都是真的。”
听着吴强的解说,刘大可仿佛在听绕口令,又像是在听天书,根本不明白吴强说的什么意思,就困惑的目光望向吴强。吴强就笑道:“当一件文玩,拿到手里的时候,你第一眼感觉是假的时候,那这文玩基本就是假的了,这时候,千万不能贪图便宜。如果抱着捡漏的心态买了,肯定吃亏。而真的文玩,每个特征都是真的,容不得有半点的怀疑。当然任何事情都不能绝对,也有走眼的时候。”
刘大可似乎明白了吴强的意思,但目光却一直在不时的回头望去,似乎在回想着造假的银元,目光充满疑惑。吴强似乎看出了刘大可的心思,就道:“政府也曾下过决心整顿过,但整治起来难度很大。假货数量不多,而且真正的窝点又不在本市,关键是有人即使知道是假的,因贪图便宜,再说,文玩玩的是种心情,也不会觉得吃什么亏,这东西又不是什么消费品,对人体也不会造成太大的伤害。整治也缺乏法律政策依据,更为主要的是,全国的文玩市场都这样,也就听之任之了。”
<bF/> 刘大可似乎明白了什么,轻轻的点了点头。
“也许这是文化市场一大特色吧,始终充满了诱惑,让人心惊肉跳,又充满了魅力。”吴强又补充道。
经吴强一番介绍,大家用难言的厌恶目光望向路两边的摊贩。吴强又笑道:“古玩这东西,水很深,需要特殊的眼力和知识,有些东西是贩子从民间收购来的,卖主和古玩商对古玩的价值都不是很了解,如果懂行的,捡漏的可能性很大。不过,每天都有好多人筛选,因此捡漏的可能性很小。”吴强说着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大部分沁着锈色的白玉,因为盘玩时间较长,白玉已很光滑。吴强刚掏出,刘大可似乎很感兴趣,急忙凑上前,想拿在手里欣赏,但却发现,古玉靠吴强右手腕的部分,有一小洞,上面系着一红红的丝线,而丝线的另一头,却被吴强紧紧的攥在手里。吴强担心刘大可不小心将玉摔在地上,没有完全展示给刘大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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