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警棍如雨点般的超我砸来,我只能左右躲避,身上也挨了好几下,疼彻骨髓。我咬着牙瞅着一个空档便从这名实习警员的身侧绕了过去然后冲出了我的监舍,跑到监狱大院中大声喊叫起来。
禁闭室挨着监狱二道大门,我站的地方距离二道门警戒线也是比较近的,我的大喊大叫在晚上的监狱大院中十分响亮。这时候大岗值班室的房门被打开了,从里边走出了两名值班警官。他们看到站在大院中大声喊叫的我皱着眉头十分不悦的喊道:“冯文,你发什么神经呢?”
我一看有人了,算是心里稍安,一边回头看那名实习警员有没有追过来,一边冲着值班的警官喊道:“报告警官,刚才有一名警官独自来到我的监舍,要求查看教育科的一些不公开的资料,我没有让他看,他就说我私藏违禁物品,然后就轮着警棍打我,现在已经打的我胳膊抬不起来了!”说完这些我就蹲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这两名值班警官一听我的描述,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于是相互使了一个眼色,然后一名转身返回值班室,另一名朝着我走了过来。走到我身边的这名警官我认识,姓卓。我看到他来到我身边,喘着气说道:“卓警官,你快点救救我吧,那名警官疯了,啥都不说轮着警棍就朝我打,已经打了我好几下了,我的胳膊哟,动不了了。”
卓警官一边问着我情况一边朝我的监舍望去。这时候我也扭头看,看到了刚才那名实习警员已经挂好了警棍从我的监舍中慢慢地走了出来,冷冷的看着我。卓警官看到他后,脸上带着询问的神情大声问道:“小朱,刚才怎么回事?你为什么对冯文动用警具?”
原来这名实习警员姓朱。只听他缓缓的说道:“我刚才从他监舍门口经过,发现他私藏了违禁物品,我就进去询问检查,谁知道他不但不上交违禁物品,还打算负隅顽抗,我才动用警具的。”
卓警官看着我,有点疑惑,不知道到底该相信谁!就在这个时候,教育监区和后勤监区的值班警官都急匆匆的从监区赶了过来。应该是刚才回值班室的那名警官打电话通知他们了。这时候缓了气得我才觉得左臂开始剧烈地疼痛,并且抬不起来了。虽然是冬天室外,但是疼痛也让我的脑门开始往外渗出汗水来。
卓警官和赶过来的两个监区的值班警官看到我的样子,都是皱着眉,特别是后勤监区的值班干警孙队长来的比较快,也听到了朱警员刚才的话,怒目瞪着那名警员,但是没有开口说什么,而是蹲下来看着已经坐在地上的我轻声询问我的情况。我已经疼的说话不太利索了,他一看这个情景,于是对着教育监区赶过来的值班警官杜队长说道:“老杜,看冯文的样子应该受伤了,我先带他去医院,你留下来问问情况!”说完也不管其他人的态度,搀着我朝着监狱医院走去。
在医院的犯医检查后,由于有一警棍打中了我的左上臂,虽然衣服较厚,但是有的力道太大,也把我的左臂打了一道很粗的瘀紫,整个左上臂都已经肿了起来。犯医简单地检查了一下估摸着没有骨折,但是要等军医过来才能去拍片子做最终的确诊。在我们等着军医过来的空当,孙队长详详细细的把事情的经过问了一遍,我也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听得孙队长满脸怒意,他感到后勤监区脸面被那名实习的学警狠狠地践踏了一番。就连闻讯赶过来的军医都感到那名学警的行为不可思议。
拍过片子看过骨头没啥问题,就是左上臂软组织大面积的受损,于是军医开了一些活血化瘀的药物后,我就跟着杜队长返回到了事发地。等我们回来的时候,狱政科值班警官,教育科值班警官也都过来了,就连检察院驻监检察官和值班的副监狱长也都来了,看着情形闹得挺大的。看到从医院回来的杜队长和我,副监狱长朝我招了招手将我叫到了一旁小声对我说:“等会回答问题的时候一定要想好了再说,检察院的也在,你别给我戳什么篓子,听到没有!”
我点了点头说道:“监狱长放心,我一定实事求是的说,绝不胡说八道的!”副监狱长听我这样回答,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我,最后也没说什么,只是挥挥手让我走了过去。
狱政科值班的警官我不太熟悉,只知道姓白,他看到我走了过来,于是说道:“你是冯文吧,现在要向你询问今天晚上的情况,询问将会由狱政科和驻监检察官共同进行,你有什么疑问吗?”
我摇了摇头说道:“没有。”
“那好,咱们去教育监区办公室吧”白警官说道:“希望你实事求是的回答问题,不要隐瞒也不要夸大。”
我点了点头,就跟着狱政科的白警官和两名驻监检察官朝着教育监区走去。我发现这会围着的人挺多,但是那个打我的姓朱的警员却不在这里,不知道去哪里了。
跟着他们来到了教育监区的一间办公室内,我接受了狱政科和驻监检察官的询问,我也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经过讲了一遍。就在询问的时候有名大岗值班警官走了进来小声跟他们说了些什么,然后他们眉头皱了皱,也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