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就是这次电话的交流内容了。”
交流组办公室内,一群专业人士正在对陈夕瑶之前的电话进行分析,虽然绝大多数都是没什么意义的,好像异地恋情侣打电话似的闲聊,但他们还是从中看出了不少东西,比如——
“怪谈能够主动接收我们的思维吗?”
经常被借调去心理咨询组帮忙的青年有些狐疑的问道,因为到目前为止,他们捕获的所有怪谈,无论等级高低,都缺乏交互性。
他们甚至试图教授对方炎国语,但往往在对方能够进行基础对话前,就会消失,唯一不同之处,只在于低级怪谈消失时充满了惊恐和不甘,而高级怪谈则大多表现的平静甚至解脱。
“在我看来,这更像是一种对自身‘形象’的判断。”王老的语速相对较慢,似乎是一边思考,一边说道:
“对于怪谈的猜测,我们做过很多,但所有的猜想,都绕不开他们的‘需求’……”
“您觉得这是‘记忆’派的证据?”李队扶了扶眼镜,皱起了眉头。
碍于样本稀缺,虽然怪谈已经出现数十年,但各国的成果都很有限,大多也就是如何保存少量怪谈物质(伪物),又或者以神奇物品为基础,开发各种衍生技术之类的小手段。
而对于怪谈的需求,更是众说纷纭,光是目前炎国的主流观点就有两种——情绪和记忆。
有人认为,怪谈就像是传说中的某些鬼怪一样,靠吸收人的情绪维生,所以才会靠杀人吸收恐惧、愤怒、仇恨之类的情绪。
而另一部分人则认为,怪谈需要的是被人所铭记,因此才会在善意被人遗忘后开始以各种罪恶令世人铭记。
这两种说法都有道理,而王老则通常将这些笼统的称之为“认知”。
此时他仍旧不打算区分记忆和情绪的区别,只是自顾自的道:
“情绪还是记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够清楚的了解到我们对他的‘定位’。就如这个‘绯闻男友’,只是三组闲聊时的调侃,却被他清晰的确认,也就是说,无论我们对他抱有善意还是敌意,他都会有所了解。我觉得,这也是他在信中提到,不愿意和官方交流的原因所在。”
“可是我们并没有任何的敌意行为才对。”另一个年龄较大的组员开口说道,但王老却摇了摇头:
“没有行为,不意味着没有想法,论心不论迹,这才是最麻烦的。”
说到这里,拿起面前的平板摆弄几下,将已经被抄录成文字的对话内容拖动,然后将几个段落重点标注了出来:
“看这里,他提到‘现在是怪谈了’,还提到了一个‘无’的名词,这可能意味着,相比于我们低级怪谈、高级怪谈的叫法,维多利亚那边将‘幽魂’和‘怪异’视为两个物种的理论才更贴近真相。”
“但我们采集的组织样本结构是一致的,而且都具备在停止观测后消失的特性……”常去检验组帮忙的中年女性立刻开口否定,眼看话题又要陷入“怪谈本身是否符合客观规律”的老生常谈,王老立刻开口打断道:
“这种问题并不关键,重点在于,对方在这一年里完成升变的原因。”
“低级怪谈在造成了足够的影响力后,就会升变为高级怪谈,这不是早就已经确定的事情吗?”
虽然知道王老肯定接下来就会说,不过刘英强还是熟练的完成了捧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