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乍的,如水似冰,清淡有余,艳丽不足。」吴亘直了直身板,勉力挡住对方的压力,毫不示弱的看着对方。
「我命族多女子,自是喜素弃艳,又有什么好指摘的。况且,外乡人初到此地,便胡乱点评,岂不是有违礼数。」说话间,那名长老将身体微微前倾,吴亘骤然觉着如巨石压身,连气息也不畅起来。
「哦,既然诸位视我等为恶客,那今日就当告辞。叨扰了。」水从月一步迈出,站于吴亘身侧,死死抵住对方气势。
几名长老彼此对视一眼,却仍是先前开口的长道怒道:「放肆,当我命族这里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难不成异洲之人皆是如此粗鲁不堪、不懂规矩吗。若我不允你们离开,又当如何。」
「唯有血溅三尺而已。」水从月凛然开口,浑身劲气激射,与对方气势相抗。二者相对,原本静谧的殿中凭空出现了一道旋风。
「好了,你二位都且收一收吧。」此时,居中的一名总务长老却是轻轻一抬手,殿中顿时风止,好像方才的一切躁动只是幻觉。
「我命族所居偏僻,诸位远道而来,如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海涵。我等对各位并无恶意,只不过仰慕外族繁荣,想着问上一问。」那名长老接着开口道,语气并无多少恶意。
「姐姐,何必如此麻烦,你一言来我一语,麻烦同时还不尽详实,倒不如用些手段就是。」方才那名戒律长老大声道,言语间颇为不耐。
「这……那好吧。几位贵客,我等稍后用些小手段,放心,只要放开心神,断不会伤了几位。」总务长老面有歉意。
「几位长老,这岂是待客之道……」吴亘刚要表示抗议。
「鸹噪。」戒律长老不耐烦起身,单手掐了个诀,轻轻吟诵起来。随着吟诵声起,地面上的花纹似乎也旋转起来,渐渐的,转动越来越快,众人一阵眩晕,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不受控制,心中一片空白。
吴亘大惊,这是对方使了魂术手段,就和当初自已迷惑别人,窥探对方隐秘一样,没想到今日,类似的手段竟然用在了自已身上。
惊骇之下,吴亘拼力相抗,可对方的手段却如狂风骤雨般袭来,心神变的呆滞,眼见着就要失去自主。无奈之下,吴亘只得强行入定,现出识海,犹然难以抵挡。又生生的拼弃意识,将自已置于一种假寐之中,硬生生造出梦中梦的情形,将心神化为一点灵光,遁入识海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水从月等人清醒过来,打量四周,仍位于殿中。摸
摸身上,并无什么大碍。转头一看,几人都是一惊,只见吴亘盘坐于地,双目之间两行血泪流下,端坐于地一动不动。
「吴亘,你怎么了。」宝象大惊失色,上前赶紧摇晃吴亘身体。扑通,吴亘倒在地上,却是意识尽丧。
「你们把他怎么了。」宝象顿时怒不可遏,起身咆哮着直奔高处的几名长老。
总务长老伸出手指轻轻一点,已经腾空的宝象戛然而止,浮在空中一动不动。
水从月一声不吭,猱身而起。「慢。」总务长老一声轻叱,「稍安勿躁。」手轻轻一挥,水从月和宝象同时落回原地。
「此人只是强用魂术,暂时失了神智,待休息一段时间即可恢复。」总务长老解释道:「几位情形我等已知,今日还请回去歇息吧。」
宝象有些不服气,还要上前理论,却是被齐合拦下。
齐合对宝象轻轻摇了摇头,转头看向几位长老,「多谢长老手下留情,只是在下身负重任还需赶路,可否送我等离开。」
那名总务长老脸现笑意,「贵客这几日还是在族中休息几日吧,外面危险重重,难免有性命之忧。但请安心,我命族对几位并无恶意,尽请安心居于此地。出去了,万一被其他族看到,伤了你等岂不是不美。」
听到此语隐隐有威胁之意,齐合只得连连称是,背起吴亘就向外走去。齐合一走,其余人也是掉头就走,三名执事赶紧趋步跟上。
圣堂中,九名长老看着吴亘等人的背影,不免相互商量起来。
「没想到人族与暗族相持多年,仍是未分出胜负。」
「那个不起眼的小子魂术倒也有些道行,竟然挡下了我的手段。」
「无妨,也只是相较他人强些罢了,这几人可要留下?」
「当然,如此送上门的正经人族,怎可放过,而且一次就有五个,年纪尚且如此年轻。」
「也好,先关一段时日,慢慢调教,再烈的鹰也会熬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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