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五低骂了声“畜生”,封黎笙的脸色也冷下来。抬脚便往声源处而去,
无关里面遭受这一切的是谁?但凡是个有良知的人,遇到这种事,都不会置之不理,而封黎笙骨子里本就嫉恶如仇,最是看不惯男人仗着天生体力优势,肆意欺辱女人。
马千户见到突然出现的封黎笙,白着脸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口中一个劲的求饶。
封黎笙直接对身后人说了句按军法处置,便有士兵上前将人拖走。
沈医女冲封黎笙感激的拂身:“谢殿下救命之恩。”
封黎笙随意摆了下手,便打算离开。
沈医女叫住他,低声而诚恳地道:“殿下救了名女两次,民女感激不尽,不知该如何报答,若殿下日后有用得上民女的地方,民女万死不辞。”
若是旁的女子说起这话,多半有借此勾引之嫌。可她神色那样坦荡,再结合她此前的种种表现,便让人下意识觉得她说这话真的只是想要报恩。
封黎笙却没怎么看她,只道:“不必如此,马千户目无军纪,今日不管是谁撞见,都不会置之不理。”
沈医女识趣的没再多说,这时她瞄见冯五怀里的小银狐,惊讶的“咦”了声:“好漂亮的小狐狸?
不过,它好像病了!”
她抬脚不由自主靠近,偏头小心请示封黎笙:“民女一位叔父是兽医,民女也跟着学了些,要不民女帮着看看?”
封黎笙扫了眼冯五怀中没什么精神的雪白团子,有些后悔带它回来,除了皮毛外,这只比起小雪团,实在差远了,无可无不可的点头,“随意。”
沈医女接过,不知用了什么手段,一番逗弄后,小银狐竟真有了些精神,竖起短短的尾巴吱吱叫了声。
冯五面露惊奇。夸了句:“沈医女医术不错啊!”
沈医女大方地笑笑:“不是什么大问题。应该是从高处坠下。骨头有些挫伤,每日用药油揉一刻钟,半个月后便可痊愈。”
封黎笙想着接下来的战事,没怎么走心地道:“那就麻烦沈医女每日过来主帐一趟,工钱按医官的标准来。”
说完径直往主帐而去,冯五看了眼垂目静立的素衣女子,首先想到的是,这样的话,沈医女不是每日都能接近殿下的主帐!
不过他也没怎么放在心上,毕竟主帐人那么多,况且沈医女又不像别的女子,她只是一个大夫,对殿下又无意。
只能说,在这方面,男人天生粗神经。
……
直到所有人离开,沈医女也就是青羽抬起头,细细摩挲着指间,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小银狐身上的温度。
封黎笙如此看重那只小狐狸,想必时常抱在怀里,只要这么一想,她似乎能想象到对方修长指尖的温度。
她仰首,望着主帐的方向,嘴角满意的勾起。
这世上男人有许多种,多是表面正经憨厚,被女人稍一撩拨便管不住下半身,对付这样的男人,坦诚心意就够了。
而封黎笙显然不能与寻常男人等同视之,想要拿下这样的男人,柔弱哭泣主动勾引是最下乘之策。
最上乘的法子是以退为进,不动声色的进入他的生活,让他渐渐习惯自己的存在,下属丫鬟朋友都可。
人和人的感情都是处出来的,届时在他落难之时,自己不离不弃陪伴,再来一出以命相护等戏码,从此成为他心头抹不去的朱砂痣。
再在适当的时机出现,直到那时,她才能在他的心上落下一席之地。
而如今,她已经成功迈出了第一步不是吗?
……
自打沈医女每日进出封黎笙的主帐后,军营私下里关于她和肃王的桃色绯闻传得更真切了。
而沈医女每每听到都会义正言辞的解释,说肃王只是请她照看宠物的伤势,没别的意思。
可众人看着她眼中的欲言又止,一群粗神经的大男人自觉猜到了真相,于是越描越黑,这消息不知怎的从兵营一点点传开,连边城百姓都知道不近女色的肃王看上了一个医女。
而当事人之一封黎笙对这一切完全不知情,在他的推动下,南缅内部权力更迭,他和几个心腹这两日忙的几乎没空睡觉,哪有心思理会这些小事!
终于,又过了两日后,冯五拿来了南缅大王子的手书,和线人传过来的最新情报。
“南缅王已死,主战派的家族官员也已被控制,如今大王子正在处理善后事宜并收拢势力,大王子信上说等一切处理完,便会像大夏递上降书,届时邀请殿下去南缅检阅。”
这也就意味着南缅从此归大夏所有。
封黎笙随手拆开信,为了安全起见,两方对战时,敌对方送来的信件都要由下头人先看过,确定没有藏毒藏暗器才会呈到主将跟前。
封黎笙一目十行的看完,脸上紧绷的神色总算缓和了些:
“若一切顺利,十日后便可搬师回朝。”
几个副将的神色也轻松下来,也有心思谈笑了,一个刚娶了娇妻的副将说要买什么礼物讨媳妇欢心,几人便就着这个话题聊了起来。
冯五想到什么,招来亲随,拿上来了十几个锦盒。
“这是南缅大王子托人送给殿下的玉石,南缅盛产翡翠,大王子说若殿下喜欢,他再派人多送些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