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年年过去,有人向往外面的世界,便悄悄出了山,在秦地一带落了户。百余年下来,人口愈发壮大,这些人也算在秦地扎了根。
而仍有一部分人谨记祖训留在山里,他们以务农为生。
在几十年前,秦地闹过一次大的灾荒,再加之那时候边关不稳,便有不少活不下去的人落草为寇。
也是从那时起,闲云寨才真正成了山匪。却也像咸阳郡百姓所说。
他们虽成了山匪,却从未伤过人性命,只是收些巨贾富绅的过路费,直至七年前,老当家意外去世,继任的新大当家是个真正的恶徒。干起了杀人越货的勾当。
本来按照正常的发展,大当家杀了人,官府带兵上山剿匪,事情也该这么结束。可中途却出了变数。
“……大当家杀了那么多人,听说官府会派人过来,弟兄们都很慌乱,起初大当家也是,还计划着逃跑,
后来他出去一趟回来,就像是变了个人般,非但不慌乱,还说我们要有大造化了。
第二天晚上,有官兵上山剿匪,大当家提前带着我们躲了起来,本以为这就是大当家所说的办法,可隔天有人悄悄过去看,却发现那些上山的官兵全都死了,现场被人放了一把大火。痕迹抹除的一干二净,”
“……虽然兄弟们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可却隐隐知道,这是比杀人越货还要严重的罪行。
后来,大当家把寨子里的所有人聚集在一起,说,我们本是前朝皇室后人,身上流着尊贵的血,如今有机会可以复国。若是想要博个前程的,便好好留下去寨子里办事。
可大当家杀了朝廷那么多官兵,兄弟们出去就是一个死,他堵住了我们所有的退路。”
对方在说这句话时。虽眼神呆滞,语气却带了一丝悲凉无奈。
沈明娇吸了口气,大概把所有事情串联了起来,她接着问:“那位秦先生也是那时候出现的。”
“是,之后没多久,陆陆续续有人被送上了山,山上建起了一片练武场,那些人每日有专人负责操练,
而我们这些山匪只用偶尔操练一下。往常继续游窜于秦地或更远的地方,按照大当家的吩咐烧杀抢掠。抢回来的银钱兄弟们可得一成,剩下的银钱用来养那些被送来的人。”
沈明娇一下听懂了他的话中之意,太子或者是那位高昌王后埋在各处的暗桩收集了许多好宰的“肥羊”,
再把这些“肥羊”的信息通过那位秦先生递到大当家手里,大当家再派手底下的山匪去宰这些“肥羊”,得到的钱财再用来给太子养私兵。
一时间,沈明娇都不知该说什么好,旁的且不提,若是真让太子上位,那大夏离亡国也就不远了。
帝王之路从来都是踏着鲜血的,几乎每一代帝王能脱颖而出当上皇帝,手上都不会干净,他们或许会为了上位而各种不得手段,但绝不会如此毫无底线泯灭良知。
“所以,为了安全起见,三个月前,你们这些山匪分散躲到了咸阳郡或是秦地各处,而那些训练的私兵另外藏到了别处?”
“是,这些年来,不少肖家族人在秦地各处安了家,我们有的过去投奔,有的躲在别处。”
而那些人即便知道对方是山匪碍于宗族意识也不敢报官——因为害怕被连坐。
且秦地几个郡守高官都是太子的人,他们就算真上官府告也没个结果。
“你可知那些私兵被藏在了何处?”
“……不知道,这事只有秦先生一个人知道。”
沈明娇并不意外,这是整个闲云寨最大的秘密,自然不可能谁都知道。
“那你们今日为何会设这么一个局,或者说你们是如何认出我的?”
这话她问的是假扮嘉宁县主的女子,显然那几个男人只是听令行事。
女子呆呆地道:
“……姑娘绝食自杀后,我为了活下去,主动勾引大当家,说出姑娘带在身上的那套钻石首饰可能价值连城,大当家有些心动,秦先生却骂我们蠢,说钻石首饰既然如此珍贵,拿出去卖有心人一查一个准,
我的谋算落空,还被大当家收拾了一顿。
说来也是巧,两天前,有人拿着一只镶着蓝钻的耳坠来到南街的一家当铺,我和大当家一行正好寄居在隔壁,我无意间瞧见,一眼便认出了那耳坠正是姑娘丢失的那只,
于是我把事情禀报给了大当家,秦先生便想出了这个主意,让人装成客商,把那套蓝色钻石头面连带箱笼里的另一套一起卖给了咸阳郡最大的一家珠宝坊。再在暗中大肆宣扬。”
这么说来,沈明娇纯属误打误撞。至于说这女子为什么认出了她的身份,大概是因为浮光。
京城上流圈子的人都知道,肃王妃身边时常跟着个带着面纱的异族姑娘。
见问的差不多了,沈明娇想了想,现在封黎笙不在,她又不可能立刻冲过去把人全都抓了,为了暂时不打草惊蛇,她抹除并篡改了几人的记忆,等几人清醒后只会记得她中途跑了。
做完这一切,沈明娇出了暗巷,这时负责巡视的差役正好过来,
与此同时,封黎笙并易容成咸阳郡守的冯五也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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