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听之下,却气得不轻。
原本知道洛瓦奇的大军已经向着边境方向开动,戴斯公爵虽然没有振臂高呼,但也心情大好,大为振奋,就如同一直行走在无垠沙漠中的旅者,在将死之际,终于看到了一片绿洲。
可惜,当旅者走近时,却发现那只是海市蜃楼,眼前仍是无尽的沙漠,给了人希望,却发现那只是彻底的绝望。戴斯此刻就是这样的心情。
洛瓦奇根本就没有如预想的那样,报仇心切,一路急行,杀气腾腾攻向爱丁堡。反而是走得不紧不慢,如同“散步”,说游山玩水或许过分,但也绝对没有一点行军的样子。
行军速度慢也就算了,更过分的是,几乎每到一城,洛瓦奇都要停留修整,接受当地民众的热情“招待”。
确实有一部分原因是军队在此集结等候,汇同大军一同前往自由联盟,此次出征军队并非全部来自哈尔丁格,无论何时,帝都都必须维持庞大的军队数量以防万一。
但是格洛瑞军队的行动的确太慢了,如同蜗牛一般的速度让戴斯公爵根本无法接受。
戴斯公爵瞬间就想明白了一切,坦克雷德的怎么可能真的是为了什么狗屁报仇?他只会让他的儿子慢悠悠的来,至少在菲尔城城破之前,洛瓦奇率领的军队根本不会站在爱丁堡城下。
他摆明了就是想要看到兽人和联盟打生打死,最后才来收拾残局,只是他真的就这样自信可以掌控一切吗?
原本的一丝希望破灭了,戴斯公爵瞬间觉得菲尔城变得岌岌可危,终究还是只能靠自己。他本就不该对格洛瑞抱有任何期望,它本质上和兽人没有任何区别,都是觊觎自由联盟领土的邪恶存在,随时准备成为侵略者。
两者的区别在于一个已经是侵略者,另一个在即将成为侵略者的路上,以及他们不同的外形。
那么拿什么抵挡兽人,就靠那些人的送死战术吗?这根本就不是长久之计。而且兽人知晓了这个消息,一定会将驻守在爱丁堡的兽人军队更多的投入到对菲尔城的进攻中,如果兽人再多一些,菲尔城真的还能够守得住吗?
除了阿瑟意外,戴斯几乎没有人可以商量,传送阵关闭,没有哪位公爵会冒着如此大风险来到菲尔城。但是因为许多意见相左,比如撤离民众这样的问题,所以戴斯与阿瑟的关系并不融洽。
但是戴斯不得不承认阿瑟的能力,能将那些什么都不会的农夫训练成合格的炮灰,这份本事就不愧为联盟元帅。所以戴斯还是准备找阿瑟商议菲尔城下一步该如此。
见到沉稳的戴斯居然流露出了慌乱,阿瑟也有些惊讶,在听他说明情况之后,阿瑟却展现出了一种超脱于物的淡然,似是毫不在意,“还能如何?退无可退,唯有死战!在菲尔城之后,再没有这等规模的大城可守,
也再凝聚不起来现在这样的力量,所以只能死守菲尔城。如果这里也守不住,那我只能说句不符合我贵族身份的话,还是想想往哪里逃吧。”
戴斯没有责怪阿瑟这个联盟元帅不负责任,他清楚阿瑟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一位可以说为联盟奉献了一生,哪怕是死也要为联盟七座主城之一陪葬的老人,这还不够吗?老阿瑟已然尽力,他又能要求什么呢?
之所以来找阿瑟,是因为戴斯知道阿瑟和他的看法一致,想借阿瑟之口说出他这个公爵内心的想法,坚定一个公爵的信念。
戴斯突然发现他还远远不够坚强,缺乏勇气,根本不敢面对那有可能的可怕结局。他想起了他的侄子,感受到了他的感受。
与这边压抑的气氛截然相反,奥格瑞玛则是大喜过望,兽人的确不好进入格洛瑞打探消息,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知道格洛瑞军队的消息。
得知格洛瑞人不会在菲尔城的局势见分晓之前出现,奥格瑞玛立即决定将留在爱丁堡准备对付格洛瑞的力量拿到菲尔城来。他明白坦克雷德的心思,但是他并不在意,只要拿下了菲尔城,那么占领纽伦公爵就如同探囊取物。
等到兽人战士站稳了脚,格洛瑞的军队又有什么可怕的?况且兽人战士可从未怕过他们,自以为是的格洛瑞人必定会为他们的骄狂和自负付出代价,一个亚历山大还不够,再加一个洛瓦奇同样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