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幅样子，对她说的话，都像打进棉花里。
曹盛森有些恼怒，但也没表现在面上，看向沈悸，顿了顿，“沈公子可有意向加入异调局？”
到她这儿，是警告提醒。
到沈悸那，变成了招揽。
席九瞥了眼沈悸，又嗤哂了一声。
沈悸咳了两声，“我一个快死的病秧子。”
“沈太子不要妄自菲薄。”曹盛森对他还带着客气，“很多人都知道你的智力超乎寻常。”
这是看上他的脑子，挖迦南学院墙根让他去做军师啊。
席九眯了下眼。
沈悸穿着长袖衬衫，裤角板正笔直，透着病态的慵懒，桃花眼里没有丝毫波澜，“若迦南学院允许，我倒不介意身跨两个组织。”
迦南学院以前的考核里，有少数人最后留在外面，迦南学院尊重他们选择并不干涉。
但沈悸这话，明显不打算离开迦南学院。
那就无法加入异调局。
等于委婉拒绝。
曹盛森也不失望，“沈公子可以考虑一下。”
他还有事，也没再说什么，就离开了。
感受着席九那道炙热视线，沈悸侧头望过去，墨眉微扬，“我这张脸九公主还满意吗？”
“还行。”席九明眸轻眨，“不过我更好奇你的脑子。”
“可惜九公主不会医，”沈悸惋惜的叹道，“不然，我可以自我牺牲，让你开个颅。”
席九勾唇，手指对着他那脑袋比了比，“开颅这种事，好像并不一定得会医术吧。”
她真的敢。
沈悸嘴角轻扯。
“主子。”沈风在门外喊他，防席九跟防贼一样。
“他们有特殊设备可以检测到那块晶石。”沈悸不着痕迹的提醒了一句席九，才离开。
空间可以隔绝一切感应，这点席九并不担心。
不过。
按照连敬所说，这个基地里也有块云晶。
席九舔了下唇角，靠在桌子上若有所思。
“席九。”连敬出现在门口，探了个头看屋里就她一人，才进来，“我给你补充一下会议内容吧。”
席九没拒绝，“好。”
从大厦出来，都已经夜里十一点了。
白秋开车来接她。
席九上了车，拿出手机，给雷娅发了消息，［我明天回剧组。］
西京那块晶石现在下落不明，盯着异调局也不是办法，都回来半个月了，不如先进行考核。
——
次日，北帝城东郊影城。
这部电影取景，有实景有棚内搭建。
男女主初遇，是在海棠花开的异常雨天，这段景，就是在南浔还在盛开的那片海棠林取的。
已经拍过了。
今天，全在北帝城棚内。
听到席九来了，宋怡握着杯子的手一紧，脸色都有些难看，但还是带着笑打招呼，“好久不见。”
席九“啊”了一声。
“怡姐？”小孙小声问，“你没事吧？”
“没。”宋怡摇头，看着席九走过去的背影，眼底一片晦暗。
章瑶那么一个傲气，又高高在上，令无数人崇拜向往的天才，跟席九比了场小提琴，输了不说，还疯了……
在确诊后，奥格托夫和大使馆那边连本来的引渡都不渡了，干脆直接不管了。
章瑶就被送去了精神病院。
她父母看到网上那些言论，不知为什么，竟然没去找席九麻烦，偷偷回国内把她给接走了。
在这之前，宋怡去看过她。
章瑶疯疯癫癫，嘴里不停喊骂打杀，暴力倾向很严重，差点都抓伤她的脸。
是真的疯了。
网上有人说，那是被席九克的。
宋怡那天其实也只就跟孟瑾珠聊了些和章瑶的过去，她跑走，的确有一部分如她所说，是因为难过自己被当替身。
可更多的，是怕被连累。
虽然章瑶对她有很大帮助，可也是靠自己努力和演技，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不能被任何人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