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富贵说罢,便不再搭理黄黛梅,挥了下马鞭,策马奔进了厚丘县城池,毗恶、胡厥等人纵马紧紧跟随,城门处只留下了黄黛梅一人。
周富贵虽脸上蒙着布,但露在外面的眼睛、眉毛,剑眉星目的,煞是好看,此刻落在黄黛梅眼中,却是如此的狰狞恐怖。
黄黛梅就想就此离去,回到她哥哥身边,可想了想,后,银牙一咬,策马也走进了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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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嗵...嗵...嗵...”
“呜...呜...呜...”
厚丘县城内县衙之外的一大片空地上,杀人的大鼓已经敲响,杀人的号角已经吹响,厚丘县剩余的百姓均被赶到了此地。
空地上有个三阶平台,燕平凉侯,建忠将军,东海大都督,东海郡太守周富贵,全身披挂,手扶重剑立于平台之上,两侧则是顶盔挂甲的毗恶、胡厥等亲兵侍从。平台之侧则是百余口大锅,大锅下的干柴燃烧正旺,将大锅烧得“咕噜噜”的不断冒着热气,大锅之中倒满了清水。
平台左侧跪着三千余被擒住的乱兵,左侧则是被“请”来的厚丘县富户、豪绅等,另有许多观斩的百姓,厚丘县剩下的人,几乎都被赶到了此地。
看来周富贵烹活人之说,并非是句戏言,而将要被活烹之人便是台下跪着的这三千余乱兵,如此便令众人是魂不附体的。黄黛梅则是心伤的站在一边,而令她伤心的便是,她黄黛梅看错了人。
如此大规模的杀人,还是厚丘县有史以来的头一次。
只不过令厚丘县之人感到万分难以理解的便是,在场的所有人脸上均被逼着蒙上了一块白布,包括周富贵及其麾下五千铁骑。
“尔等可知罪?”鼓号声止歇,周富贵手按重剑走到平台边,看着一众乱兵冷冷的问道。
“大都督,我等无罪!”一众乱兵大都面如死灰,低着头不敢答话,只一名年老乱兵开口问道。
“作乱、劫掠、淫人之女等等,还敢说无罪?”周富贵冷冷的说道。
“大都督,无粮、无水、无药,我等不过是为求一口吃食,为有汤药治病而已!”老者越说越怒,越吼声音越大。
“哼,趁机造反,趁机作乱,就有饭吃,有汤药治病吗?”周富贵闻言冷哼道。
“大都督,不如此,我等草民如何能活下去呢?”老者闻言反问道。
“哼!”周富贵似乎是无言以对,随后用剑指着厚丘县的富户、豪绅问道:“尔等知罪?”
“大都督,我等何罪啊?”一名富户闻言愕然问道。
“闭户、拒民乞食,甚至射杀之,还敢说无罪?”周富贵冷冷的问道。
厚丘县的富户、豪绅在疫疬大作,民变发生之时,个个关门闭户,拒绝任何人前来乞食、乞药,如此也还罢了,他们据庄或寨而守,击杀或击伤前来乞食、乞药的百姓,周富贵得知之后,当然是无比愤慨。
不过就凭此,周富贵也想将他们活烹,是否有些不妥当?
“大都督,我等并未击杀任何无辜百姓,只是驱赶、恐吓罢了,又没有伤害无辜之人,又有何罪?并且让他们进来,小人等全家也是不保!”富户不服气的反驳道。
原来这个胡人大都督,这个汉贼,想来个一锅端啊?并非是请他们来看热闹的...许多富户、豪绅心中恍然大悟的。
“呵呵,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周富贵闻言冷笑道:“善恶到头终有报,今天之果,乃为尔等昨日之因。”
“来人呐!”周富贵随后不理他们,大声下令道。
随着周富贵一声令下,无数雪罴军甲士便拥了上来,走向众人...之侧沸腾的大铁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