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衍晟还是汉人的打扮,如此就令周富贵是更加惊奇了。
“你们汉人不是有落叶归根之说吗?”呼衍晟闻言微微一笑后答道:“老夫老了,该归隐了,寻一处田野乡间,死后便埋骨于此。”
“大...都督...老当益壮,何谈归...隐之事啊?”周富贵闻言吃了一惊,结结巴巴的问道。
周富贵闻言感到一阵狂喜,却又感到莫名的悲伤。
皇后慕容晴、监军侯中洛欲杀呼衍晟,究其缘由。当然不是与呼衍晟有何深仇大恨。老将呼衍晟替大燕国镇守北疆多年,忠心耿耿,劳苦功高的,在边军之中的名望、声望颇高,无人可以替代。若慕容晴、侯中洛冒然下手,必将背负残害忠良之恶名,同时这也是慕容晴、侯中洛欲假借周富贵之手除去呼衍晟的原因之一。
杀死了呼衍晟,若激起了兵变、民怨,再将这个恶名推在周富贵等汉军身上便是,借刀杀人,再来个卸磨杀驴什么的,这是慕容晴、侯中洛的后手,当然不会告诉周富贵的,不过周富贵也想到了,可他却苦无应对之策。
他们的目的,无非就是夺权,夺取边军的兵权而已,此时呼衍晟却主动交出兵权,并归隐田野乡间,岂不是皆大欢喜?周富贵也不用背负杀害忠良或者恩将仇报之恶名了,他又怎不异常狂喜?
呼衍晟老谋深算,岂是周富贵能相提并论的?
周富贵随后如释重负般的呼出口长气。
周富贵奉命而行此不义之举,虽打算遵令而行,但下了几次决心,却仍是不忍下手,犹豫不决,左右为难的。“勇武将军,你非汉人,或者说...是个半汉半胡之人?”呼衍晟又问道。
“啊?你怎么知道?你到底是何人?”周富贵闻言又吃了一惊,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道。
周富贵身上有半个匈奴屠各族血脉,可未对任何人说起过,就连慕容慧莹也未提起,在这个世上,只他的母亲与表姐凛月知道,原因就是,此事牵扯太大,牵扯到了前朝之事。
可呼衍晟又是如何知道的?难道他真的与自己母亲有什么牵连吗?周富贵心中暗道。
“周富贵,你随父姓,姓周,若随母姓,就是姓呼衍,为屠各族之人。”呼衍晟说道。
“你到底是何人?”周富贵闻言问道。
匈奴凛月帐下准靳,是自己的亲叔父,不会又在此处遇到了自己什么亲人吧?周富贵心中暗道。
“与你同族之人。”呼衍晟答道:“富贵,来,把酒满上,坐下来慢慢说。”
周富贵闻言满腹狐疑的看了呼衍晟一眼,又取过酒壶????????????????,满腹狐疑的给呼衍晟倒了一杯,也就自己面前的酒杯满上,随后就各顾各的一饮而尽。
虽说周富贵打算坦然面对此事,但入帐之前,却仍是有些紧张,入帐之后,却是满腹狐疑,因而此时感觉口干舌燥的。
“富贵,有两件事情需要告诉你。”呼衍晟坐下后,端着木质酒杯,一般摇晃着酒杯,一边说道。
“大都督请讲,在下洗耳恭听。”周富贵跪坐在地上点头道。
“第一件事情,匈奴摄政女王已遣使臣到了雪凛城,其后去京师乞和。匈奴使臣恭顺之极,说什么永为大燕国之臣等等。”呼衍晟喝了一大口酒后缓缓说道。
“凛月?她遣使臣来此作甚?”周富贵闻言沉吟道。
“你知道匈奴摄政女王之名?”呼衍晟似笑非笑的看了周富贵一眼后说道:“吃了败仗,无非是想养精蓄锐罢了。”
“哦,大都督何故是这番神情?”周富贵将呼衍晟怪异的模样,于是慌忙掩饰道:“漠北近一岁,岂能不知摄政女王之名啊?”
老子不但知道她的名字,就连她的闺名都知道了,甚至还与她...周富贵心中暗道,凛月她也姓呼衍,是自己的表姐,呼衍晟当然也姓呼衍,那么呼衍晟与凛月是何关系?
他大爷的,天下姓呼衍的都挤在一块了?周富贵心中叹道。
“哦,是吗?”呼衍晟不太相信的看了周富贵一眼后接着说道:“第二件事情,想必你已经猜到了,老夫已向朝廷上奏辞官,归乡养老了,朝廷已下旨,准老夫归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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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这么快就回复了?”周富贵闻言诧异的问道。
先不说燕朝廷是否准许呼衍晟致仕,归乡养老,自己与侯中洛密议,也就在一个月之前,而信使往返京师与雪凛城,最快也需足足两个月,难道这个老家伙提起预知了?周富贵心中暗道。
“那人当政,焉能不快?老夫的这道奏章可说是正中下怀,正合她意。”呼衍晟又喝了口一口酒后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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