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月手下有两万奴军,皆是凛月自草原各地解救出来的奴隶,选其青壮着为军,因此这两万奴军只听命于凛月一人,并对凛月感恩戴德的,凛月让他们去,就算前面为刀山火海,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跳下去的。
乱世之中,军队为安身立命之本,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无论南北。
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世上之事,概莫如此,这两万奴军忠心耿耿的护卫着凛月,但却引起了多勇健等匈奴贵胄的嫉恨。只不过大战之际,为用人之际,再加上王子弁对她的依恋,因此多勇健暂时未对凛月动手。
暂未动手,并不代表不动手,早晚凛月会与多勇健对决的。
对此,凛月心中是再清楚不过了,但目前却是毫无办法,此时凛月若是交出这两万奴军,那么多勇健立刻就会对她下手,无论王子弁多么依恋凛月,也就是说,无论凛月是否交出这这两万奴军,等待她的命运将会是极为凄惨的,而有这两万奴军护身,凛月至少目前是安全的。
对于凛月来说,目前只能是摸着石头过河,走一步看一步了。
“奇莫尼娘娘!”
两万奴军列成阵势,见凛月过来后,均是手持兵刃,尊崇的看着她,并发自内心的齐声欢呼。
奴隶的命运是凄惨的,前途也是暗淡的,奴隶们早已是心如死灰,而凛月救了他们,自那一刻起,凛月就成为了他们心目中的神,女神所命,奴隶们皆甘心为她舍命。
不过这两万奴军的身份仍是奴隶,虽凛月并未役使他们如奴,就其原因,草原之上,多年的习惯、规矩,多年根深蒂固的思想,废除奴隶制,凛月又不是没想过,但此举必然会招致草原各部族的强烈反对,特别是草原贵胄,必将激起他们群起而攻之,对此,凛月也是无可奈何之极。
长久以来,奴隶们就是他们的牛羊马等等,而牛羊马想翻身,世上却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两万奴军来自草原各处,有西域诸国人,有乌孙人,有羯、氐、羌族之人,甚至有鲜卑人,也有少许汉人,皆选其青壮之人从军,个个身强力壮,人高马大的,经过准靳的长久训练与多年征战,是颇通战阵,颇精骑射,颇晓武艺,加上对凛月是忠心耿耿的,便成了一支剽悍之师,并被多勇健颇为忌惮。
奇莫尼娘娘是什么人?难道是草原上的神仙?周富贵看了一眼这些脸露兴奋、崇拜之色的奴军后,心中嘀咕一句后,便跟着凛月、准靳走进了军营。
“月亮女神,奇莫尼娘娘,禽毒尼恭迎多时了。”匈奴萨满大祭司禽毒尼于营门之内,弯腰躬身的恭迎凛月,恭恭敬敬的,满脸的谄媚之色。
按说依禽毒尼萨满大祭司的身份,大可不必如此,但禽毒尼是凛月一手扶上去了,再加上一些怪异事件,使得依禽毒尼惟凛月之命是从。
同时这也是多勇健颇为忌惮凛月的原因之一,草原之人,皆是信神的,而神的旨意岂能违逆?
摩奇老萨满欲以尸解秘术害凛月的性命,却被凛月身上发出的红光吞噬,使得禽毒尼等人对凛月是敬若天人。
“大祭司,辛苦了。”凛月骑在马上,并未下马,只是看着禽毒尼说了一句后,便策马按鞍走进了军营。
匈奴出兵,军中是少不了萨满的,为一些祭祀、占卜吉凶等事。
“不辛苦,不辛苦,替王子妃做事,是毒尼萨的荣幸。”站在地上的禽毒尼闻言欢喜的应了一声后,便屁颠屁颠的,一路小跑,跟随着凛月入了军营。
又是个死萨满?简直是阴魂不散!禽毒尼再怎么一路小跑,也是跑不过马匹的,于是周富贵跟随着凛月入军营,策马路过禽毒尼之时,不禁打量了一眼衣着怪异的禽毒尼后,心中大骂道。
对于萧家屯那个死萨满、毒萨满,周富贵当然是念念不忘的,兄弟的血仇,还没找他算账呢。
“小子,看我作甚?”禽毒尼也看见了周富贵,于是挺了挺胸膛,脸露倨傲之色,谄媚也就立即变成了傲慢,看着周富贵问道。
“看你长得精神啊!”周富贵扶着腰间重剑,咧嘴一笑道,露出了满口白牙。
“啊?长得精神?小子,算你有眼光。”禽毒尼是个羯族人,哪里知道周富贵这是在取笑于他?于是有些得意的问道:“小子,我哪里精神了?”
“像山中野鸡一般的精神啊。”周富贵是恨屋也及乌,取笑了他一句后,便不再搭理愣着原地的禽毒尼,策马跟上了凛月。
“咭...”伺候凛月的两名女奴闻言顿时笑出了声。
这一路之上,周富贵的风趣之语不断,女奴早就憋得脸色通红,此时周富贵取笑禽毒尼像头野鸡,使得女奴实在是忍不住了。
满脸油彩的禽毒尼,加上他一身五颜六色,奇形怪状的衣物,岂不真像头山中野鸡吗?
凛月冷冷的目光射来,吓得两名女奴慌忙低下了头,再也不敢做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