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安母想来叫塔尔去吃晩饭时,见它蜷在小沙发里,头发散下,似乎己睡着了,又不忍心叫醒它,去房间里拿来一床丝被给它盖上,轻拂开它头发,凝注它的脸好一会,才轻轻叹息一声,离开了。
塔尔当然没睡,只是装睡,见安母没再打扰它了,又坐直了,继续闭眼陷入自我冥想的静思里,它不睡,但物质身体却需要休息静养。
天已又早早地黑下来,如水的夜色冰寒慢慢无声无息的浸入二楼里空间每个角落,塔尔倒也很享受这样难得的静谧时光,
但是上楼声响,安母还是不放心,端了饭菜上来,放沙发中间小茶几上,去摁亮了电灯开关,慈爱又关心地问着:”为什么不开灯?”
灯光雪亮地从头顶前方洒下来,塔尔无奈地睁开眼。
“吃点饭吧,己过晚饭时间了,不饿吗?”安母忧虑而又不安,从她女儿回家几个小时了,不言不语,不吃不喝实在让她担心。
安母去坐到塔尔身边,轻轻地想要搂住她的肩摸摸她的头,塔尔己很尴尬地赶紧站起来,仍要显得很自然地微笑说:“这么冷,您早点睡,不要管我。”
“我是你妈,怎么能不管你?你叫我怎么放心你?”安母眼中掠过一丝失落,她想给女儿温情,但女儿似乎真的长大了,都不想与她靠近,她可是她妈妈呀,是女儿嫌弃她老了吗?
“为什么不放心?”塔尔反问,随即扫视自身:“我觉得很好啊?”它向安母绽放一抹自然的笑容。
“可是你-”安母看着她女儿,觉得看来似乎没事,但心头仍是隐隐不安,似乎她女儿这份表面平和下是不是掩盖了什么令人不安的事情?
”我很好。”塔尔保持微笑:”您应该放轻松,不要给自己增添心理压力,那不会令您愉快。”
到底是谁有压力?
而塔尔客气安抚的语气却又显出了令人难以忍受的生疏与刻意想拉开的距离感。
安母心里更加失落了,当女儿越表现异常,更加让她焦虑,害怕女儿再次走上绝路。
“我是你亲妈,从小把你养大,我对你别无所求,不求你大福大贵,我只求能活着看到你结婚,有个幸福的家庭,有个自己的孩子,然后健康平安地过完这一生,你能答应我吗?”安母情绪激动地表述着自己对女儿的期盼与请求,希望能感化女儿,不要再做傻事了,刚从生死线上回来的女儿,对她是失而复得的心情,害怕再次失去。
慈母之爱,令人动容。
塔尔看着这个二十多平的小客厅外的出口,那里是下楼楼道,安彩秀早已经离开了这个身体,这里的一切都不再与她有关,安母殷殷期望只能落空了。
“如您所愿。”塔尔最后低声说。它也不是愿望给予人,如果安母期待这样的愿望,那就期待吧,总比没有希望好,希望总是令人振作。
安母怀疑地看着它,判断着它话中到底是答允还是拒绝的成分,求证着她女儿是不是真的心结己打开,不会再寻死了。
塔尔继续出神发呆的状况,当安母再对它说什么,它只是嗯啊回应,显得神思游走不在状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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