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海秋道:“不瞒你说,法子也不知想了多少,但是都没成功。”
章秋谷道:“你在范彩霞那里的资格也算得很老的了,和她交往时日不短,就是要与她相好,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怎会出了这许多的岔子?你装着吃醉酒,睡在那里不走,或者趁着大雨的晚上,赶到她那里去借个干铺,难道她会把你推了出来吗?”
陈海秋喝口茶,细细的品了品,又喝了一口才道:“不瞒你说,这些个招数我都试过。我跑去借干铺,她叫我睡在大床里面,叫个婆子睡在中间,她自己和衣睡在床外,想拉拉手都不能。我有一天又装着吃得烂醉,睡在那里不肯回去,她却叫个丫鬟把我扶到大床上去睡了,她自己却坐着不睡,拿出一付牙牌来玩儿。丫鬟劝她上床来睡,她也不肯,一直坐到天亮。我没奈何只得起来,问她为什么不睡,她却说为着我吃醉了睡在床上,恐怕上床来睡惊醒了我。我听了也无可奈何,又挑不着她的什么错处,发作不来。我是真没法子了。”
章秋谷听了却是笑了起来道:“你也算无所不用其极了。我倒是有个法子,只是先不和你说,等我见了修甫他们,再说给你听也不迟。不过我昨天刚到,并没有出去拜客,你怎么会知道我已经回来了,并且还知道我刚才到张园去了?你可是听修甫说的?”
陈海秋猛然想起了什么,一拍脑门道:“看我这记性,忘了个干净。修甫在龙蟾珠家请你吃酒,我正为着这事儿来的。等会儿在席上讲起来,我面子上未免有些不好意思,所以就和修甫讨了这个差,我特地赶来请你。现在客人已经齐了,你就赶快同着我一起去吧。”
章秋谷听了便让他且在楼下稍等,自己走上楼去,换了衣服,又和陈文仙说了几句,让她自顾先睡,不必等自己。
临出门时,陈海秋磨磨蹭蹭地不肯走,只是看着章秋谷,一付不好意思开口的样子。
章秋谷莫名其妙,不明白他是怎么了,不由得挑了挑眉。
陈海秋红着脸支吾着:“那个,你能不能……”脸更红了,很不好意思地指了指茶。
章秋谷恍然大悟,秒懂,便让下人去找陈文仙,让她给拿盒茶。想了想又问:“今晚请的都是什么人?”
陈海秋一一说明所请之人。
章秋谷沉吟一下,还是作罢了。他原本想给那几个好友每人都送一盒的,只是如今去的人太杂,还是算了吧,以后找机会再给几个好友吧。
没一会儿的功夫,下人拿了一个十分精致的茶盒,章秋谷接过递给了陈海秋。的确是贡茶,茶盒上那么醒目的一个“贡”字。陈海秋掏出汗巾小心翼翼地将茶盒包起来放进衣袋中。
陈海秋本来是坐了马车来的,章秋谷便坐了他的马车一同到西安坊来。
原来这一天正是辛修甫在龙蟾珠家摆酒请客,王小屏、刘仰正、陈海秋、陶观察等一班人都被邀请在里头。
龙蟾珠见辛修甫来了,便告诉他在张园遇见章秋谷的事情。
辛修甫听说章秋谷回来了,不觉大喜,便要写请客票叫伙计到新马路来请。
陈海秋听说章秋谷已经回来了,高兴得差点跳起来,便自告奋勇地对辛修甫说要亲自去请自章秋谷。
当下陈海秋和章秋谷到了龙蟾珠的院中,走进房间,见了辛修甫等人,大家拱手相互见礼,彼此寒暄,很是热情。
章秋谷招呼了一圈,便看见了陶观察也在这里,想起黄昏时张园里的事情,忍不住要笑起来,连忙忍住了,和他打了一拱。
辛修甫上前介绍说:“这位就是陶伯瑰陶观察,半月前从京都过来的,是小松介绍的,有小松的信给我们两人,刚好那个时候你已经回去了,不知道这件事。”
辛修甫说着,陶观察便取出方小松的信递给章秋谷,章秋谷接过来看了一遍,原来是好友介绍来的,如此他就不笑话他了。大家都说了几句客气话,方才一同坐下。
男猪脚的好友们盼星星盼月亮地千呼万唤,终于把男猪脚从小黑屋里给唤出来了。然后他的好友立刻就找到了主心骨,对他大吐苦水求指点,男猪脚究竟出了什么鬼点子帮自己的好友出气?咱们下回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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