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张书玉钓了这么条大肥鱼,前面做了那么多的铺垫,要想彻底网住大肥鱼,当然光做这些还是不够的,最主要的还是打心理战,攻破心理防线。这一点,张书玉绝对是个中高手。她不仅是百般体贴,殷勤服侍,更是被底温存,枕上呢喃,这枕边风一刮,李子霄彻底沦陷,拿大吊车拔都拔不出来了。
李子霄被张书玉的一番神操作给忽悠得理智都被封印了,就剩下满脑子的浆糊,觉得张书玉就是上天送给他的绝世珍宝,天上掉下来的张妹妹,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前看后看,外看里看,咳咳,当然里面看不着,反正不管咋看都顺眼,都好看就对了。这样的绝世珍宝当然要搂到自己怀里才稳妥,于是便开口求婚。
这下张书玉是真的高兴了,当然不是高兴有人求婚,而是高兴大肥鱼到手,就等着她下刀子宰了。
既然李子霄求婚了,她自然不能表现得太急迫,一付剩女恨嫁的贱贱表情,怎么也得拿出个范儿来,表示姐很牛掰,姐是传说中屌炸天的大牌:“李大人有这份情意,我自然是很感动的,承蒙李大人看得起我。不过这毕竟是我的终身大事,有些话还是要事先讲明的好,免得到时候弄出纠纷来大家都不好看。”
李子霄听了有些愣神,不明白张书玉为啥这么说,急忙问她有什么话说,张书玉却是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很感激李大人对我的厚爱。李大人也知道,做我们这行的人,整天迎来送往的,就是再好的性子也会变的。我原本在家的时候是个老实柔弱的性子,可这么多年的磨砺,性子也变得很是果决干脆,认定的事情就绝不会再变,这个想是大人也有所了解的。我虽说也是做着迎来送往的生意,但终归与那些时髦女闾不同,今天迎张三,明天送李四的,我最是看不惯她们这般的不讲诚信。做生意没了诚信二字,这生意也就没了生命力,李大人可是赞同我的理念吗?”说到这里,张书玉故意的顿了顿,看着李子霄,像是要等他点赞一般。
李子霄也没让她失望,立马狂点头。他也有生意,自然明白张书玉说的不差,不仅如此,李子霄还有一种找到知音的感觉,想着以后生意上的事情是不是也可以让她插手辅助自己。
张书玉看着李子霄的表情,暗自得意,又为自己奉上一大排的赞,淡淡含笑继续说:“我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答应了的事,自然就是要一诺到底,决不反悔。所以我也是很慎重的做决定的。我不知道李大人家中有几房妻妾,不过那是以前的事情,我也无权干涉。但是我希望从今以后,李大人能一心一意的待我们这些妻妾,不再喜新厌旧,毕竟每个女人都希望自己能成为夫君心中的唯一。我们做不了唯一,但是能保住现在的分量也是好的。李大人可能应允?”
李子霄听了,越发觉得张书玉见识不凡,宽宏大度,非那些凡夫俗子能比,听听她的这些话,那都是贼有水平,堪比博士后,连什么大学士,翰林都未必能说得出来的。
李子霄眉开眼笑地答应了张书玉的一切要求,没有半丝的犹豫迟疑。
要说李子霄还真是迫不及待,当天便返回去开始安排了。先是托了一个朋友出来做媒,谈妥身价共是八千,先付一半,再帮张书玉填平所有债务,并给房里侍女们的打赏等等。
然后李子霄便在大马路租赁了一处公馆,三楼三底的洋房,甚是齐整,拣了一个吉日,清音彩轿的把张书玉娶进门来。
李子霄的那些朋友,有送髦儿戏的,也有送酒席的,说不尽的筵开玳瑁,镜掩芙蓉,炉焚百和之香,春照双星之影。整整的闹了三天,方才安静。
张书玉自从嫁了过来,倒也是收敛心性,一心一意的装出良家妇人温婉贤淑的样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对待李子霄更是事事尽心,般般周到,甚至比侍疾时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李子霄看着眼里,喜在心上,暗自庆幸自己捡到大宝贝了。
有时李子霄心疼张书玉在家闷着了,便带着她出去看看戏,或是坐坐马车溜溜弯儿。而张书玉反倒是劝着李子霄道:“我现在不比从前,既然嫁做良家妇,就得守这规矩,不能老是出去抛头露面的,对老爷的名声不好。”
瞅瞅这贴心窝子的,把个李子霄给感动得差点跪了,从今以后更是对张书玉言听计从,搂在怀里都怕给吓着了。
张书玉嫁给李子霄半月有余,一共只出去了两次,真正做到了“守规矩”。
这一天李子霄没有应酬,便坐在家中和张书玉说说笑笑,甚是开心,觉得另有一番生活情趣。
李子霄和张书玉商量道:“我下个月想要回去一趟,不知你可肯跟我回去?你若是舍不得这里,就住在上海也好,我在常熟、上海两边走走也是无妨的。”
张书玉含笑答道:“你这话说的,我既然嫁给了你,自然是处处以夫君为先,夫君去哪,我自然是跟着去哪,除非夫君不要我了。你即是要回去,我自然要随夫君一同回去,岂有独自留下来的道理。”
李子霄听了心中狂喜,又道:“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心悦你还不及,岂有不要之理!实是我家中有正妻,而且我家老太太的规矩甚严,我是怕你回去了过不来这般拘束的日子,所以要和你商量一下的。”
张书玉笑道:“你这话说得蹊跷,我既然已经是你的人,总不好躲一辈子,总要入家门,要见老太太和太太的。何况我老老实实守着家里的规矩,她们也不会无缘无故的生事来找我的麻烦,即便是真的借事生端,我保证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大家安好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