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春树只觉得程小姐蛾眉淡扫,星眼流波,肩若削成,腰如束素。内家装束,穿一套缟素衣裳;时样梳妆,挽一个轻盈鬟髻。见了贡春树,面上一红,低下头去,那一付娇羞的模样画也画不出来,走的那几步更是杨柳随风,春云出岫,莲步轻移,袅袅婷婷,美到不可方物。
贡春树自有生以来,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孩儿,不由得春心就荡漾开来,霎时间便是卷起了千层万层浪,那神魂化身为贪嘴的鱼儿,咬着人家的钩子就去了。最可恨的是一边进去,一边出来,擦身而过,那一个花娇柳媚的影子只在眼前一闪,已经走进中门,贡春树立刻站定了回过头来看她的背影。
不想贡春树回头之际,那女子恰恰也回过头来,一对水汪汪的媚眼正和贡春树的眼光撞个正着。只见她红晕梨涡,春融杏靥,低头一笑,就扶着随来的侍婢急急的走了进去。
贡春树被她的回头一看,只看得骨酥筋软,那荡漾起来的春心再也控制不住,瞬间便是燃起了小火大火燎原火,直烧得他饥饿感汹涌,恨不得立马将这个绝世美味扣进自己的碗里,任他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啃个痛快。而随着女子袅袅婷婷的远去,自己的魂儿也被钩得死咬着人家就心急火燎地去了,他的肉身也就随着那女孩闯进房去。
贡春树重又回到房内,就见刚才这个女孩儿正和潘太太坐在一起,拉着手有说有笑的甚是亲热。
见贡春树直直的闯进来,女孩儿给惊了一下,立起身来含羞带怯的想要回避,被潘太太一把拉住道:“这是我娘家的侄儿,为人甚是诚实,不必回避他。”又向贡春树道:“这是我的干女儿,你来见个礼,日常也好见面。”
贡春树听了大喜,便向程小姐深深打了一拱。
程小姐红着脸儿回个万福。
潘太太拉他坐下道:“我这个侄儿就如儿子一般,你不必同他客气。”
贡春树在一旁坐下,搭讪着没话找话的和程小姐拉近乎,程小姐又是羞涩,又是忐忑,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着。
程小姐本就是情窦初开,少女怀春,半开不开的花骨朵,遇到贡春树这样一个翩翩公子,浊世才郎,更是举止温存,仪容俊爽,哪有不动心的道理。
向来这位程小姐到潘玉峰家来探望干娘,必是要留她住在家中,隔几天或是半月才肯放她回去。而此番程小姐住在潘家,天天与贡春树见面,偏偏贡春树的卧房就在潘太太房间的对面,不多几日,贡春树便使出撩妹十八绝招,和程小姐暗通款曲,眷属疑仙,花好月圆,贡春树终于得偿所愿,将这个鲜嫩的绝世美味啃了个销魂。
潘太太慢慢的也看出些苗头,背地里着实埋怨了贡春树几次,说他怎样做出这种事情:“你是已经娶亲的人,又不能娶她回去,将来你怎样对得住她?”
贡春树见事情已经败露,对着潘太太诅咒发誓的,说将来必定要想个法儿娶她回去。
潘太太见他们木已成舟,也没什么话说了。
程家因为女儿这回住得有些久了,屡次叫了人来要接程小姐回去,都是贡春树怂恿潘太太出头留住不放人。
潘太太心上虽然不愿意,但是娘家只有这么一个侄儿,平日里甚是疼他,拦阻不住,也只得由着他胡闹。
不知不觉一连就是两月有余,程小姐和贡春树暗度春风,不曾想竟然珠胎暗结,蓝田玉茁,合浦珠芽,渐渐的程小姐怀孕,反应竟然是越发的严重起来。
贡春树急了,要求潘太太到程府给他做媒。
潘太太哪里肯去:“你是已经娶过妻子的人,我怎好到那边去说?将来闹出了什么事儿,我担不住这个干系。”
潘家与程家做了这么多年的干亲戚,彼此不说是十分了解,可也知道个八九不离十。潘太太怎么都想不到俩人会这么把持不住。程家老爷子程幼勋很是疼爱女儿,珍若如珠如宝,怎么都不可能将女儿嫁到外地,何况还是做妾,这要是让程老爷子知道真相,非炸了不可。潘太太可没有胆量去面对那个炸弹。
贡春树见潘太太不肯去说媒,更加着急,再三求告。潘太太推辞不得,只得坐了轿子去到程家说亲。
不出所料,程幼勋这个十分古板的老头儿,二话不说一口回绝,都没让潘太太把话说完,只是听说是外地的,就没的商量。
潘太太碰了一个钉子,没有什么话说,只得回来了。
贡春树无计可施,程小姐更加急得要死,晓得自己父亲的性情古板,如果回到家中,知道了这桩丑事,老爹会不会打死她都不好说。而程小姐的肚子一天大似一天,已经快要遮掩不住了,急得想要寻死。
贡春树忽然想起章秋谷现在上海,便想前去寻他,让章秋谷帮他想想办法。
贡春树最是佩服章秋谷的精明练达,足智多谋,更兼为人侠义,喜欢打抱不平。如果能找到他,或者会有办法。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一个法子了。打定主意,硬着头皮和程小姐说了,便直奔上海,寻访章秋谷。一见面的时候,贡春树就把这件事儿说了,求他给想想办法。
章秋谷虽然答应了他,却打算一直到上海的正事办完之后,顺路回到苏州,再替他想办法。不料章秋谷在上海耽搁了,不能动身,贡春树也有些迷恋烟花,乐不思蜀。
正是:窥帘贾午,春留韩寿之香;曲院红绡,夜试昆仑主持。
欲知男猪脚有何妙计帮自己的好友抱得美人归,下回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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