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太史被自己的老婆大人彪悍的理直气壮给唬住了,感觉着整个天下不是朝廷的,是她的,她说啥就得是啥,她说是冤枉的,那就得是冤枉的,就是皇帝都没她屌!
若是贝太史硬气起来,有些血气,正言厉色地讲明道理,或者拿出比悍妇更彪悍的态度,有道是横的怕不要命的,就是贝夫人再凶悍,也不能把贝太史当真怎样。
如果说,刚开始,贝太史对老婆大人还是感恩和包容,那么现在,这种感觉已经变了味儿了。就连贝太史自己都搞不清楚,他对老婆对女儿对这个家,到底是啥感觉了。而事情演变到现在,他对老婆,似乎是真的变成了怕,变成了彻底的惧内,对夫人真的是闻风胆落,望影惊心。现如今见他夫人倒竖双眉,又要怒火燎原,就吓得唯唯诺诺,连声的道:“我也没说不肯写信,不过问问他的案情,不然这信都不知道从哪里下笔。你说连他犯的什么案情都没有弄得清楚,怎么提保?所以我就是和你商量商量,并不是不肯听你的话,你休要这般动气。”
贝夫人听了贝太史的一番解释,方才收了怒容,却又冷笑一声道:“他犯的什么案情,我怎么知道?你一个大男子,这点事儿都打听不出,反过来问我,我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妇人能知道什么?真是笑话!”
贝太史又是当头挨了一个大棒子,打得他立马哑火,只能心里腹诽:什么大门二门的,这个家对你来说就没门,你是大敞门户,什么阿猫阿狗的随便入。不过也只是心里发发怨气,不敢表现出来,低着头隐忍着,向贝夫人道:“你既然一定要去保他,我去写信就是了。”
贝夫人听他肯写,立刻换了一付的笑容,向贝太史笑道:“我不过叫你写一封信,你就推三阻四的不肯答应,一定要惹我生起气来才肯去写,真是欠收拾。”说着又笑了,顿了一顿才想起来,又问道:“你大清早的回来,可曾吃过早点?”解决了心上人的事,才有心情问问老公吃没吃早点。
贝太史道:“我接了你的电报,不知道家中发生了什么事,急得我一夜没合眼。轮船一到码头,我就忙着上岸赶回来,这早晚都没吃,连口水都没喝。”
贝夫人听了,也就吩咐下人替他张罗早点。
一会儿早点上来了,贝夫人此刻倒是真像个关心夫君的贤妻良母了,对贝太史笑道:“都这时候了你还没有吃早点,想是有些饿了,快些吃罢!吃饱了好去写信。”
驴子喂饱了才能有力气干活,贝夫人还是很有手腕的。
而贝太史这会儿却是受宠若惊,这是他娶了夫人以来从没有享受过的优待,一时间竟然乐得抓耳挠腮,不知怎样才好,把方才那一肚子的怨气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吃了早点,急匆匆的往外便走。
贝夫人叫住他问道:“可是去写信么?”
贝太史连连答应,果然走到书房内,顺着他夫人的意思,言辞恳切地写了一封信,拿进来给贝夫人看了。
贝夫人甚是欢喜,叫他快些送去。
贝太史又在信中加盖了一方名字图章,叫了一个能干下人,当面吩咐了几句,叫他把信送到臬台衙门,面见朱臬台,要讨一个回信。
下人答应去了。
不料下人去了一会儿,空手回来,也没有回信。
贝太史甚是诧异,急忙问:“怎么没有回信,可是没有见着朱大人吗?”
下人道:“见是见着了。朱大人正在签押房办公,小人把老爷的的信呈上,并说要求大人赏封回信,好待小人回去交差。不想朱大人拆开了信看了,把小人责骂了一顿就撵了出来。小人没法子,只得回来,听老爷的示下。”
因果因果,万事万物,总不会无缘无故的发生发展演化,之所以会有突发之事,也是有“因”的,只是你不知道罢了。贝太史落到今天这种可怜可悲的境地,从根本上说,还是自身的“因”更多些。
人家都说高出新天际,美出新天际,唯独这个贝太史是苦逼出新天际,很有话题性对不对。想知道贝太史是怎么苦逼兮兮地去大牢里捞自己的绿帽子吗?咱们下回告诉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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