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秋谷一笑而过,没搭理她,心里却是想着陈文仙,打算从张园出来就去看她。
有了心事,便也没心情在这里闲坐了,章秋谷起身准备回去。
从张园出来,章秋谷要走,王佩兰心里就是一惊,死命的拉住章秋谷,撒娇耍痴,怎么都不肯放手,一定要章秋谷和她回去。
章秋谷摆脱不开,大庭广众之下这样拉拉扯扯的终归是不成体统,只得把王佩兰送到院中,一同进去。
王佩兰使出了浑身的解数应酬章秋谷,只是章秋谷心上想着陈文仙,总有些无精打采的。
王佩兰也猜不着他有什么心事,只是各种纠缠,就是不肯放他走。
磨磨唧唧到了差不多半夜十一点,章秋谷站起身来要走。
王佩兰拦阻不住,急得火上房,大声喊道:“你们快点来呀,二少爷要走了,给我拦住他!”
就这一嗓子,后房和房间外跑进来四五个侍女,一齐拥上,把章秋谷团团围住,好像那杨国忠的肉屏风,石季伦的锦步障,水泄不通,七张八嘴的挽留,七手八脚的乱扯。
章秋谷见此光景暗中好笑,虽然说就这几个人,自己一根小手指就能搞定,但他自然不能对女人动粗。料想今晚是没法脱身了,只好住下。
不过,小爷的身子金贵,岂是谁肖想就能得到的,不给她点颜色,还真把小爷当软柿子了!
王佩兰尽力应酬,倾心巴结。
只是上床之后,章秋谷禁锢住王佩兰,那张冷冰冰的脸,是王佩兰从来没见过的。
“给我老实点,你敢碰小爷一根汗毛,别怪小爷不怜香惜玉!”说着,倒头便睡,没一会儿的功夫,便是酣然入梦了。
王佩兰呆呆地躺在他的身侧,一动也不敢动,心中五味杂陈,又一点点地沉入冰窟。
自己错了吗?为什么?自己没做啥呀,不就是要个佩囊吗?对他来说也不算啥呀,为什么会是这样?
扭头看着这张美得让女人都嫉妒到疯狂的脸,近在咫尺,但是却又那么遥远,远得自己怎么都抓不到,渐渐远去,渐渐消失……,而她的心,竟然有了一种被撕裂的感觉,这是从来没有体验过的!
人就是这么奇怪,当对一个人有好感时,和她在一起会很舒服,做什么都觉得有兴趣。可当对她生出厌恶时,就是吃肉,都会觉得恶心。
章秋谷在王佩兰院中住了一夜,次日不到九点钟的时候,章秋谷就起来了,王佩兰也睁开眼,见章秋谷起身,连忙也下了床,看着章秋谷。
章秋谷暗暗好笑,披上外衣准备要走。
王佩兰伸手拦住:“时辰还早,你就是有啥急事,也要吃了饭再走。你先洗漱一下,我给你梳梳头,你这辫子都有些凌乱了。”
章秋谷本是要到陈文仙那里去看看她的病怎样了,看看墙上的挂钟,还不到十点,也觉得似乎太早,料想她们还没有起来,便点头应允,就在窗口的藤椅上坐下。
王佩兰取了牙梳发篦过来,站在章秋谷身后,替他慢慢的拆开,先梳通了头发,又用发篦编了一会,然后编起辫子来。编好之后,用刨花水刷了又刷,把章秋谷的一条发辫刷得没有一根乱丝,黑漆漆的宝光如镜,方才完事。又问章秋谷要吃什么点心。
章秋谷道:“还是去叫碗面来吧。”
王佩兰晓得他平日爱吃九华楼的鸡丝面,便叫伙计到九华楼去叫了一碗生川鸡丝面来。
章秋谷吃了饭,王佩兰便坐在章秋谷旁边,低声笑道:“我梳的辫子可好看吗?不是我吹牛,别人可没我这般的手艺。”
章秋谷点点头,见王佩兰丰姿婀娜,骨格轻盈,娇波流慧,顾盼生妍,不由的心中一叹,暗道这王佩兰也算是好颜色了,可惜没眼力见儿,惹了她惹不起的人。想了一会,方才站起身来。
王佩兰挽留不住,又千叮咛万叮嘱了一番,叫他晚间务必要把包包带来。
章秋谷微笑答应,出了王佩兰家门口,径直到陈文仙家来。
走上扶梯,伙计高叫一声,只见陈文仙的侍女宝珠姐蓬着头走了出来,正和章秋谷打个照面,登时满脸堆笑道:“咦,二少爷好几天没来了,我家先生记挂着二少爷,都生病了,你快去看看她吧。”推着章秋谷的背,进房坐下。
陈文仙本来尚未起床,被宝珠姐在外间的说话声惊醒,听到的章秋谷到来,心中大喜,便坐起身来。
章秋谷见陈文仙已经坐起,一直到床沿坐下,握着陈文仙的手正要问时,只听得陈文仙先说道:“二少爷,你都好多天没来了,可是我有什么对不住二少爷的,让你生厌了?”说到这里便顿住,说不下去了。
章秋谷看她云鬓忪惺,不施脂粉,果然消瘦了好些,心上好生怜惜;想要安慰她几句,却一时想不出来要说什么,只是紧紧握住她的手,彼此默然。
男猪脚的红颜知己害了相思病,男猪脚来哄美人儿了,免不得要你侬我侬一番,且看男猪脚如何施展撩妹十八绝技,哄自己的红颜知己,下回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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