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一声答应,都拥了进来。
王云生撸胳膊挽袖子的正要动手,不料被章秋谷把他拦腰一掌,王云生猝不及防,“阿呀”了一声就滚到一旁了。
章秋谷不等他们动手,两手略略向人丛里一拉,拉得众人让开一条路。
章秋谷一个蹲身,嗖的穿出房门去了。
王云生急忙从地下爬起来,带着众人追出来,见章秋谷站在自己的房门口。
此时茶房已经被王云生的踢门声惊醒,隔壁房门也还有没睡的客人,听见外边大闹起来,大家都出来看热闹。
只见王云生装做气得气喘吁吁的样子,指着章秋谷骂道:“天下竟有这样的事,我把你当作兄弟,托你照顾内人,你竟然丧了良心,奸骗起我的内眷来,朋友妻不可欺,你对得起我吗?让大家评评理,难道世上就没有王法的吗?”
章秋谷见王云生追出来,不慌不忙,指着他微微冷笑道:“你这扎火囤的大胆奴才,你去骗别人也还罢了,竟敢骗到小爷的头上!你也不打听打听小爷我是怎样的人物,敢在关公面前耍大刀。你要是再耀武扬威,在这里摆你的官腔,可别怪我心狠手辣,真的把你送到府衙,到时候追究起来,你可要吃不了兜着走!”
王云生正在乱嚷乱跳之际,忽然听见章秋谷的这番话,正如当心一拳打个正着,劈头浇了一桶冷水下来,心中不免大大的吃了一惊。回过头一想,就算章秋谷看破机关,终究拿不出什么凭据,况且今夜的奸情,又是现场捉住的,有李双林的口供为凭,不怕他有本事跳上天去。
于是王云生便做出义正词严的样子,暴跳如雷,口中叫道:“真是反了,你奸了我的内眷,还要说我是个扎火困的流氓,在这里也和你分辩不清,我也没工夫和你浪费时间,我只问那贱妇便是了。”便叫带来的人去将李双林捆出来。
两旁的人听了,故意都不动手。
王云生自己进了房内,扯着头发就把李双林拖了出来。
李双林哭哭啼啼,装得很像,不用说,这演技也是杠杠滴。
王云生把她拖到门外,问她道:“你这不要脸的烂货,我不在这儿,你却干出这等好事!你们两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从实说来!”
李双林呜呜咽咽的泪流满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王云生喝道:“快说!”
李双林看着章秋谷的面孔,半晌方说出一句话道:“我当初本来是不肯的,被他百般勾引,我一个弱女子,扭不过他,就只能是任由他糟蹋,老爷可要为我做主啊。”
王云生不待说完,火星直冒,只听“啪”的一声,李双林的粉面上,就印上了一个明显的手掌印。王云生的演技也不赖,这一巴掌还是挺较真的。
王云生一面指着章秋谷道:“你干了这样事,倒像没事人儿一般,你以为你不吭声就能躲过去吗?”又向旁边的人说道:“各位可是要给我作个证,这现场证据确凿,不怕他赖账!”
章秋谷看着王云生的这般表演,觉得很是可笑,却故意拿他开心道:“我就算骗了你的家眷,是我一时之错,也已经追悔不及了。你想要怎样呢?或者要我出几个钱,买了你们的脸面,息事宁人?”
这几句话,把王云生气得拍着胸膊,大骂道:“你们听听,他自己干了犯法的事,反要寻我开心,我也不怕你飞上天去,明日便同你到府衙去讲讲理。”
众人在旁听了,都替章秋谷捏着一把冷汗,但也是有些不耻的,既然是兄弟,却干出这种腌臜事,也不是个良善之辈。
章秋谷却对王云生正色说道:“你是当真到府衙去,还是说大话吓人?如果真的去了府衙,认真究问起来,我倒是没什么心虚的,就是你怕是不好收场,事情闹大了,坏了你自己的名声,害得你自己从此在上海做不了生意,岂不是绝了你们的路吗?我劝你还是考虑清楚,彼此讲和的好。”
众人听了章秋谷的这番说话,不觉都奇怪起来。看神色是不慌不忙,稳如泰山的样子,却说着讲和的话,怎样看都有些怪异。
只有王云生听这几句话,不由得心上扑扑的跳个不停,有点忐忑,不过想着也没有什么破绽被他拿住,也就不怕他,扳着脸喝道:“你做了这等事情居然还理直气壮,仗着自己有些拳脚功夫,就想持强凌弱,真是岂有此理!”
双方都是胸有成竹的斗法,究竟谁才是最后的赢家?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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