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显然,只是看司马错的脸色也知道,似乎、仿佛、应该自己等人来的有些晚了。
即便使者并算是知晓军事之人,但也知道伏击伏击,要先埋伏才能击杀,而现在自己还在往邯郸跑,那边的目标却已经往代北而去了。想要追上,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不过,显然司马错并没有想要就此放弃的意思,没有丝毫犹豫,一边拿出一直放在身边的舆图,一边命使者传令使团停止前进。
目前距离邯郸城还有大约一日的时间,按照原计划,应该在今日入夜之后,自己率军脱离使团,向西北直插阏与。而使团则是继续向邯郸前进,入邯郸城后继续监视赵括的举动。
只是没想到赵括居然这么快就行动了,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当然,司马错不知道的是,之所以赵括会如此快地行动,还是因为他的到来,若不是秦王如此大的举动,赵王也不会明里暗里地催促赵括成行。
而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若不是被赵王催得要仓促成行,赵括定然会等上党的援军绕道来邯郸,在一同前往代北,而不是如今的两地向代北之地对进而去。
若是赵括真的等到了上党一万精锐,别说司马错区区六百锐士了,就算是再多一倍,也根本破不了赵括的防御。
只能说,一切似乎在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司马错却是有些措手不及,但好歹也给他保留了战胜的希望。而赵括虽然有生命的危险,但只要他足够的小心翼翼,又或者他的行进速度足够快,也能躲过一劫。
一切皆有定数,一切却又皆有可能。
席地而坐,摊开舆图,司马错仔仔细细地一遍遍查看,手掌成了他的尺子,不厌其烦地在舆图上丈量来丈量去。
终于,司马错抬起头看了看依旧高照的日头,手握成拳,狠狠砸在了舆图之上。
“没办法了,只能这样了!”司马错在心中恨恨地喃喃自语道。
“传令:锐士出列,集中所有战马。”司马错冷冷地看向站立在一旁的使者和传令兵道。
显然,司马错是打算立即率自己的锐士改道,直插阏与之地。按照他的计算,虽然他必赵括后启程,距离也稍远一些,但只要他们能够日夜不休地行进,还是能够提前赵括等人大约三个时辰的时间抵达阏与。毕竟赵括之行军不会日夜赶路。
闻言的使者显然明白司马错的意思,但却是张大了嘴巴看向司马错,随即又看了看头顶还很热辣的太阳,表情颇为不解,随即问道:“现在?”
司马错又岂能不知现在分兵的危险,烈日当头,没准哪个犄角旮旯里就会有人看到自己分兵的举动,一旦被人察觉到了,自己一行数百锐士,恐怕连个全尸都难留下。
可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处于被动之中的他,必须抱着必死的决心去完成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