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王命。”赵王唤来宦者令下令道:“代北危急,胡人随时可能南下,命赵括尽快启程速往代北接掌代地军事,务必挡住胡人南下之势!”
“我王,这......诺!”宦者令很想说些什么,却见赵王一个狠厉的眼神立即袭来,当即将所有的话语咽下,再不敢多言一句。
赵王当然知道宦者令想说什么,无非是如今还是初秋,按照以往的惯例,胡人至少还有一月方有南下的举动,而现在也根本没有接到胡人有南下意图的汇报;又或者是,赵括刚刚才接受廷杖,伤都没有好利索......
对于这些,赵王岂能不知。可赵王还能等吗?再等下去,恐怕赵括去的就不是代北,而是他国的国都了。
眼见着宦者令带着王命,匆匆消失在了殿阁之内,赵王的嘴角这才挂上了一丝丝的笑意。
没错,这就是赵王所能想出来的解决办法,令赵括尽快启程去代北,趁着各国的王上还没有接到讯息,他们还不能开出更高的价码之前,将赵括转移,彻底断掉那些人的念想。
不得不说,赵王的办法也确实是有效的,但显然是剑走偏锋,尤其是在赵括已经将诸国的使者挡住了门外的情况下,多少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感觉了。更别说如今满邯郸城的人都见证了赵括被廷杖打得血肉模糊,此王命一下,舆情该如何鼎沸,众臣该如何的愤怒,不言可知。
为王者,多少的阴诡伎俩都不如一句正大光明。显然,赵王将蔺相如曾经的深夜直谏全都抛诸脑后了。
这边赵王派人匆匆催促赵括的成行,那边满朝的文武,也对诸国使者对赵府的造访保持了高度的重视。任谁都知道那几个使者打的什么主意,可偏偏,大家还就没法阻止别人,人家只说是探望受伤的上将军,你怎么阻止?
没办法,得知消息的邯郸令当即就往朝中重臣那边送着信。
上卿蔺相如虽然几乎不问政事了,但如此重大的事情,还是第一时间就通知了他。但蔺相如对此却是微微一笑,根本不尿。他知道,赵括不可能走!因为除了赵国,再没有另一个国家,能够实现他的报复。
只是蔺相如不急,其他人却是不淡定了。尤其作为已故的马服君赵奢的好友,也是如今赵国扛把子的平原君赵胜。刚刚从蔺上卿处讨论归来,甚至还未踏入家门,便收到了秦、魏两国使者前去拜访赵括的讯息。
心中不由得就是暗骂一声,来不及多想,便匆匆复又爬上马车。
“马服君府上!”平原君一边钻入马车之中,一边对车夫吩咐道:“快!”
“驾!”车夫也是反应快速,声未出口,鞭已落下,吃痛之下的马儿立即就窜了出去。突然的行进,甚至差点令平原君摔翻在地,只是平原君却丝毫不在意,相较于赵括之事而言,自己的狼狈根本不值一提。
显然,蔺相如并没有把赵括的志向和盘托出给平原君,否则平原君当知,赵括根本不可能离开。就像赵括没有将自己的底牌全部掀开给蔺相如一般,蔺相如也没有将自己所有知道的、以及部署的告知平原君,哪怕蔺相如已经决定让平原君继承自己的政治遗产。